妹妹倒是来得早,”花汐扯了扯嘴角,语气算不上热络,“本宫近日懒怠,倒让太后挂心了。”
“姐姐说笑了,”淑妃浅笑,“陛下说姐姐前些日子禁足辛苦,让您好生休养呢。再说了,姐姐是陛下心尖上的人,就算偶尔懒怠些,太后和陛下也不会怪的。”
这话听着是恭维,却像根软刺,轻轻扎在花汐心上。心尖上的人?若真是,又怎会禁足一月,连生辰都不肯来看她一眼?
花汐没接话,只淡淡道:“妹妹既走了,那本宫便进去了。”
她越过淑妃,正要进殿,却听淑妃在身后轻声道:“对了姐姐,昨日御膳房做了新的山药糕,加了些杏仁粉,清甜不腻,陛下说味道不错。姐姐若是喜欢,改日我让宫人给您送些去?”
花汐脚步一顿。山药糕,杏仁粉,清甜不腻——全是慕容冷越如今偏爱的口味,也是她从前最不屑的“寡淡”。淑妃这是在提醒她,她早已跟不上慕容冷越的喜好了。
她回头,看着淑妃温婉的笑脸,突然笑了:“不必了。本宫近来口味变了,就喜欢甜得发腻的。不像妹妹,总能恰好合了旁人的心意。”
淑妃脸上的笑僵了一瞬,随即又恢复如常:“姐姐说笑了。那妹妹先告退了。”
看着淑妃离去的背影,花汐攥紧了拳。她知道,淑妃未必是故意挑衅,可这种“无意”的炫耀,比明着争抢更让人心堵。就像宫宴那日,淑妃明明没做什么,却凭一块“清爽”的糕,让她成了众人眼中骄纵的笑柄。
进了慈安宫,太后正歪在榻上翻账本,见她进来,抬了抬眼,语气不咸不淡:“来了?坐吧。”
花汐屈膝行礼,规规矩矩地坐在下首的椅子上。
“禁足的日子,想明白了?”太后放下账本,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臣妾愚钝,倒是想明白了几分,”花汐垂着眼,“从前是臣妾任性,失了分寸,惹陛下和太后烦心了。”
太后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她会这么说:“哦?你想明白了什么?”
“臣妾明白了,后宫之中,规矩比心意重要,得体比欢喜重要,”花汐声音平静,“往后臣妾不会再胡闹了。”
太后放下茶盏,打量着她。眼前的花汐,没了从前的张牙舞爪,也没了禁足时的委屈巴巴,脸上淡淡的,像蒙了一层雾。她沉默了片刻,才道:“你能想明白就好。冷越虽是天子,却也有身不由己。你是他封的贵妃,该懂他的难处,而不是给他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