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他心里竟莫名有些不是滋味。他曾盼着她懂事,盼着她不再胡闹,可如今她真的变了,他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你”他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陛下若是没事,臣妾就不打扰您了,”花汐却先开了口,“臣妾还要去库房清点太后寿辰要送的礼,先行告退。”
她说完,屈膝行礼,转身就要走。
“花汐,”慕容冷越突然叫住她,“你真的想通了?”
花汐回头,看着他,眼底平静无波:“臣妾早就想通了。陛下是天子,臣妾是贵妃,臣妾该做的,是帮陛下打理好后宫,而不是给陛下添乱。从前是臣妾糊涂,往后不会了。”
她的话条理清晰,句句在理,却像一把尺子,把她和他之间的距离,量得清清楚楚。
慕容冷越看着她,张了张嘴,最终只道:“好。你能想通就好。”
花汐没再说话,转身离开了。
看着她挺直的背影,慕容冷越心里那股空落落的感觉越来越浓。他走到桌前,拿起一块花汐没吃完的山药糕,放进嘴里。清甜不腻,是他喜欢的味道。
可不知为何,他却突然想起了从前花汐做的重阳糕。甜得发腻,糖霜撒了一层又一层,他总说太甜,却每次都吃得干干净净。那时她会趴在他身边,睁着亮晶晶的眼睛问:“好吃吗?下次我再给你做!”
那时的甜,是带着温度的。
而现在这清甜,却凉得像水。
他突然有些后悔。他是不是对她太狠了?
可他是天子,他不能永远纵容她。后宫需要规矩,朝堂需要平衡,他不能只守着她一人的“甜”,忘了天下的“苦”。
慕容冷越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翊坤宫。
殿内,花汐从屏风后走出来,看着他离去的方向,眼底的平静终于碎了,涌上一层水汽。
她刚才差点就忍不住,扑上去问他:你是不是还在乎我?你是不是后悔了?
可她不能。
她已经丢过一次脸了,不能再丢第二次。
她拿起桌上的山药糕,狠狠咬了一口,甜得发苦。
她告诉自己:花汐,你不能再回头了。从你把那口小炉子扔进废井里的那一刻起,你就该知道,你和他之间,再也回不去了。
往后的日子,你要为自己活。哪怕活得像株带刺的玫瑰,也好过做只被人丢弃的小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