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庭院时,扫雪僧人见她过来,纷纷驻足行礼。大殿内香烟缭绕,方丈着红僧袍坐在蒲团上,起身道:“风娘娘一路辛苦,风将军灵柩在偏殿供奉。”
偏殿内烛光摇曳,一口黑棺停在中央,棺前牌位写着“故镇国将军风凛之位”。风染霜快步上前跪于蒲团,指尖抚过冰凉牌位,眼泪终是落了:“兄长,我来接你了。害你的人,我定会让他们血债血偿;风家清白,我也会亲手夺回来。”
方丈立在旁,合十轻声:“风娘娘节哀。风将军忠勇一生,苍天有眼,终会还他公道。只是京城暗流涌动,娘娘需多小心。”
风染霜擦泪起身,拱手谢过。出偏殿时,见青禾立在庭院里,眼神满是担忧。她望向角落一株寒梅,红梅映雪,像团燃着的火——倒与兄长袖口暗纹相似,那针脚里的暖意,曾撑她走过五年寒冬。
“青禾,去见左御史。”风染霜声音坚定,“兄长的案子,不能再拖了。”
左御史府邸在东城,马车到门前时,天色近黄昏。侍卫通报后,左御史亲自迎出来:“风娘娘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
“御史大人客气,我来是想问兄长案子的进展。”风染霜回礼。
左御史侧身引她进屋:“娘娘放心,陛下已命下官彻查五年前粮草案,正派人去户部调当年粮仓账目。只是郁家在朝中势力不小,户部尚书又是他家姻亲,查起来怕有棘手。”
进了书房,屏退左右,左御史压低声音:“昨日二皇**中设宴,还提风将军案子,说‘罪臣之子,何足挂齿’,言语间颇有不满。下官担心,他会从中作梗。”
风染霜握杯的手紧了紧,眼底闪过冷意:“他们心虚才急着动手。御史大人,张护卫留下的账本与信,您可交给陛下了?”
“已交了。”左御史点头,“陛下看后震怒,当即查封了郁家几家京城商铺。只是郁昭仪得宠,陛下暂未动郁家嫡系。”
风染霜沉默片刻,忽道:“五年前兄长被诬谋逆,除了粮草案,还有份‘谋逆书信’,据说从他书房找出。这份书信,您查到线索了吗?”
左御史叹气:“那书信字迹看似与风将军一致,可查验后发现,墨迹与纸张年代不符,显是伪造。只是伪造者狡猾,没留痕迹,想查到是谁,还需些时日。”
风染霜眉峰紧锁——找不到伪造书信的人,兄长案子就不算彻底查清。她起身:“御史大人,我想回趟侯府。虽已查封五年,或许能找到些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