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蒙之母的神迹如微风般,拂过希罗瑞亚的每一个角落,信徒们跪伏在沙地上,额头贴着细尘,浑身因敬畏、因狂热而颤抖。
这是母神在永恒的静谧中,第一次降下神谕。
祂说:“找到吾所爱之人,将他献于吾。”
最为德高望重的老祭司斗胆跪在神坛之上,她泪流满面地向母神虔诚道:
“至高无上、仁慈博爱的尘埃之母啊。”
“吾等浅薄的灵魂,未能洞悉您意之所指——求您垂怜,赐下明示!”
尘埃之母久久不语,几乎要让跪伏在地信徒们以为,方才的神迹只是他们的臆想。
直到一声轻叹。
祂吐出希罗瑞亚人不大听得懂的音节。
“爻,清。”
老祭司猛地抬起头,布满皱纹的脸上还挂着泪痕,浑浊的眼睛里却爆发出狂热的光。
她颤抖着重复这两个字,声音因激动而嘶哑:“爻清!”
“是异邦人的名字!”
老祭司将额头贴在神坛上,母神啊,您竟赐下如此清晰的名讳,这是何等的慈爱与恩典。
信徒们齐齐叩首,沙地上扬起一片细尘,又缓缓落下。
他们不像老祭司那样博学,知晓“爻清”是异邦人的姓名,但他们会模仿,数万人同时开始重复颂念,以求把这个奇特的发音刻入灵魂。
高呼声此起彼伏,混着风掠过沙粒的轻响,渐渐汇成了不成调的吟唱。
当天穹不再是熟悉的湛蓝色,而是漫开一层淡淡的灰蒙,爻清就知道:希罗瑞亚要到了。
他在日常放风时盯着那条朦胧的光带,那道“尘环”,指尖忽然有些发凉。
又过了两天。
船身终于开始轻微颠簸。
水手们扯着嗓子吆喝着收帆,帆布落下时带起的风裹着满船的期待。
船舷边站满了人,他们都望着远处的沙原。
“快了,马上就能靠岸”巴伦回头冲甲板上的船员喊:“都给我精神点!等拿到圣尘,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那个东方小子呢?人跑哪去了!”
两个水手拽着爻清上前,也凑到了船边。
船锚“哐当”一声坠入海中,巴伦还未跳下船,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得愣在原地。
无数希罗瑞亚人,他们身着与沙原同样雪白的长袍,面上蒙着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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