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那些低眉顺眼的仆役,落在了那个正费力地将一把金头大锁往门上安的胖子身上。
那个叫患儿的痴儿。
赵九抬起手,指了指那个胖子:“让他跟我去。”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用一种看疯子似的眼神,看着赵九。
徐彩娥愣住了。
她在这无常寺的内务府里,迎来送往,见过的怪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可她从未见过这样的。
不要美婢伺候,却要一个痴肥的傻子陪着沐浴。
这是什么道理?
她想不通。
可她是个聪明人。
聪明人最大的好处,就是当他们想不通一件事的时候,他们不会去问,只会去做。
“好。”
她脸上的笑意,又回来了,甚至比方才更真切了几分:“都听九爷的。”
她朝着那个胖子招了招手:“患儿,还不快过来,伺候九爷沐浴。”
胖子像是没听见,依旧吭哧吭哧地,跟那把锁较着劲。
徐彩娥走过去,在他那肥硕的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巴掌。
“叫你呢,死胖子!”
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笑骂的嗔怪。
胖子这才回过神,擦了擦额头的汗,憨笑着,颠颠地跑了过来。
浴堂里雾气蒸腾。
水是热的,混着不知名的草药味,闻着让人筋骨都懒了几分。
赵九不喜欢这种感觉。
浑身上下都透着不自在。
他赤着身子,坐在水池边,任凭那温热的水汽将他身上那些结了痂的伤口蒸得又痛又痒。
那个叫患儿的胖子,就蹲在他旁边。
他脱得比赵九还干净,一身白花花的肥肉,在水汽里颤颤巍巍,像一座会动的小山。
他手里拿着块布巾,却不知该从何下手,只是一个劲儿地傻笑。
门开了。
徐彩娥走了进来。
她换了一身利落的短衫,袖子高高挽起,露出一截雪白丰润的手臂。
“笨死的男人。”
她笑骂着,将那个胖子一把推开,自己蹲了下来,将布巾浸湿拧干。
“我先伺候我这傻儿子。”
她开始给患儿擦背。
她怕赵九信不过她,所以她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