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再也挪动不开。
司徒却似未曾察觉。
她只是懒懒地靠着椅背,伸出一根纤纤玉指,正自有一搭没一搭地,逗弄着那只不知何时跳上桌来的小野猫的下颌。
那野猫被她逗得舒服,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在她指尖亲昵地蹭着。
仿佛这满街的喧嚣,这迫近的麻烦,在她眼中,当真还不如这只野猫的喉音来得有趣。
那青年公子见她不理,非但不恼,嘴角的笑意反倒更深了几分。
也就在此时,太白酒楼的二楼雅间,凭窗正坐着一位俊秀的白衣公子。
他手中同样把玩着一柄折扇,只是扇骨乃是更名贵的白玉,扇面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天下为公”四个大字。
他身后一名玄衣护卫见那锦衣公子哥似乎要惹事,眉头微不可查地一皱。
在他看来,平阳侯府的草包固然不足为惧,但任由其在此处聚拢目光、引发骚乱,却可能会干扰到郡主的大计,甚至引来不必要的窥探。
念及此,他眼中寒光一闪,身形已有了起身的势头,显然是准备去解决掉这个麻烦的源头。
上官楚辞头也未回,只将那白玉折扇轻轻一抬,便挡住了护卫的去路,淡淡道:
“不急。”
她的声音清泠悦耳,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从容。
“鱼还没上钩,莫要惊了水。”
说罢,她的目光便饶有兴致地,落在了那场风波的中心。
她先是看到了那个慵懒的青衫女子,即便是以她那般挑剔的眼光,也不由得在心中暗赞一声:
“好一个风华绝代的妙人儿,这等偏僻的镇海川,竟还藏着这般人物?”
随即,上官楚辞的目光又落在了女子身边的粗布少年身上,心中却是微微一奇:
“竟然是他。他怕是还不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成了平阳侯府那位草包世子,在今年望海潮开场前,用来祭旗的彩头了。”
她轻轻摇着扇子,眼神里满是看戏的玩味。
每逢盛典,这等失意的末流权贵,便总爱跳出来,寻衅一些无名之辈,闹出些动静来。
无非是想告诉那些正在听潮阁里品茶的大人物们——
看,我平阳侯府还没死绝,在这镇海川,我赵承德依然说得上话。
一念至此,上官楚辞反倒不急了,优雅的端起茶杯,准备看一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