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慢悠悠地道:
“你昨夜三更,可曾梦见金银满屋,俯身去拾,抓起的却是一捧黄沙?”
那脚夫大惊失色,猛地站起:“仙姑!你你怎么知道!”
女子嗤笑一声,又饮一口酒:“我猜的不是你的梦,是你心里的贪鬼。你想要的太多,握得太紧,手里的金子自然就变成沙子了。”
“回去吧,把你那账房的烂账理理清楚,少去碰那些不该碰的赌局,比你在这里求神拜佛管用。”
几句话说得那脚夫冷汗直流,如闻当头棒喝,千恩万谢地去了。
陆沉渊在旁瞧着,心中暗自摇头,师父这套路,无非是察言观色,攻心为上,偏偏总有人信以为真。
他正要去收拾桌子,忽听一阵嬉笑,几个泼皮无赖摇摇晃晃地围了上来,为首那人一双贼眼,毫不避讳地在司徒身上打转:
“小娘子,给爷几个也算算,算算爷今晚的桃花运如何?”
司徒懒得理会,只用指尖捻起一颗瓜子,屈指一弹,那瓜子壳便如长了眼睛般,不偏不倚地打在为首那人的眉心。
力道不大,却让他一个踉跄。
“滚。”
她只说了一个字。
那几个泼皮只觉一股凉气从脚底板升起,平日里的蛮横劲儿竟半分也使不出来,对视一眼,悻悻然地走了。
陆沉渊刚松一口气,麻烦却又找上门来。
只见街角的阴影里缓缓走出数人。
这几人衣饰华贵,气度不凡,与方才那伙市井无赖自是云泥之别。
为首的是个青年公子,面如冠玉,目若朗星,手中一柄湘妃竹骨的洒金折扇,轻轻摇曳,端的是一副神都王孙的翩翩风仪。
只是他一双眸子,虽含着笑,却透着一股子居高临下的轻佻。
他身后跟着四名随从,俱是身着玄色紧身劲装,腰间悬着制式相同的弯刀。
这四人面无表情,便如四尊铁铸的雕像,无论街市如何喧闹,他们自始至终,连眼皮都未曾眨动一下。
周遭那些本想凑近了看热闹的闲汉,刚一靠近,便觉心头无端地一滞,仿佛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那股子兴致勃勃的劲儿登时消散得无影无踪,只得心怀畏惧,远远地站着,再不敢上前一步。
陆沉渊只消扫上一眼,便知这四人绝非寻常的护卫。
这青年公子的目光,自始至终,便如黏在了司徒身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