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的船舱内,便如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了赵承德的心上。
“赵承德,”
上官楚辞的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喜怒,“你可知,你今夜错在何处?”
赵承德挣扎着,强自辩解道:“阁下既是兰陵王府之人,便该知晓,我与那少年不过是些许口角之争,罪罪不至此”
“口角之争?”
上官楚辞轻笑一声,说道:“你错的,不是你不该惹他。”
她伸出一根纤纤玉指,遥遥一点赵承德,眼神骤然变得锐利起来:
“你错在,不该让我看见你惹他。”
赵承德一时语塞,只觉对方这话,当真是霸道到了极点,却又让他无从辩驳。
“我那陆兄弟,人虽穷酸了些,脾气也倔了些,但终归是救过我的人。我行走江湖以来,恩怨向来分明。”
她顿了一顿,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慢悠悠地道:
“我欠他一个人情,自然要替他还一份道理。你让他丢了面子,我便来拆你的骨头。这,很公平。”
赵承德听得心惊肉跳,颤声道:“你你想怎样?”
“不想怎样。”
上官楚辞放下茶杯,淡淡道:“只是想跟你聊聊,关于我那位陆兄弟,和他那位师父的事情。”
“你方才在街上,可还瞧见了什么,听见了什么,一五一十,都说与我听。”
赵承德哪里还敢有半分隐瞒?
当即便将街上所见所闻,连同自己那些龌龊的猜测,都竹筒倒豆子般说了出来。
待他说完,上官楚辞脸上却并无异色,只点了点头,道:
“说完了?”
赵承德连连点头:“说完了,都说完了!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阁下的朋友,还请阁下高抬贵手”
“哦?这就完了?”
上官楚辞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我的人情是还完了,可我自己的那份不痛快,又该找谁来还呢?”
说罢,她也不理会赵承德那瞬间变得惨白的脸色,只对着舱角的阴影处,淡淡地道:
“玄七,让他长长记性。别打死了,也别打残了,我还有用。”
“是,郡”
那被称为“玄七”的黑衣人自阴影中走出,正要应答,却在上官楚辞一个冰冷的眼神下,立刻改了口:
“是,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