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白日里发生的事情,你也亲眼见着了。”
“那些海外散修是一点都不知道财不外露的道理,现在全镇海川的人都知道,有怀着价值连城的沧海月明玉的海外散修,就住在咱们观潮客栈里头。”
“哪天客栈里要争斗起来了,你可别掺和进去。哎哟,你说这个世道,就想平平安安赚几个铜板怎么这么难”
说这话的时候,钱大海苦笑不迭,那表情真比哭还要难看。
陆沉渊闻言目光一动,却是想到了白天钱大海的表情,原来是怕了坏了店里的生意。
当真如此么?
钱大海伸手从旁边的小炉上提起一壶温着的粗茶,给陆沉渊倒了一碗,也给自己满上,那双总是精光闪烁的小眼,竟流露出几分难得的疲惫。
“小子,你跟我说句实话,你跟着你那师父,整日里除了喝酒,还学了些什么保命的本事没有?”
陆沉渊听到这个问题,先是本能的生出一丝警惕。
可捧起那碗热茶时,掌心的温度终是融化了他那点戒备,苦笑道:
“师父她不愿教我修行。”
“我就知道!”
钱大海一拍大腿,又觉得动静太大,连忙收敛了声势,叹了口气,摇头道:
“你师父那等神仙人物,想的跟咱们这些泥腿子不一样。可这江湖,不是光靠着一腔热血就能走的。”
他喝了一大口热茶,咂了咂嘴,目光落在陆沉渊那张尚带几分少年稚气的脸上,眼神复杂。
“你是个好苗子。”
钱大海忽然说道:“有眼力,有胆气,心还正。要是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折在这镇海川,那才是老天爷不开眼。”
陆沉渊听着这话,心中动容,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钱大海却似是打开了话匣子,他看着柜台后那尊静默的花瓶,眼神有些飘忽,像是透过它,看到了很远的地方。
“我守着这客栈,迎来送往好几年了,见过太多你这般年纪的后生。有的想着一朝成名,有的想着衣锦还乡”
“可最后呢,大浪淘沙,能囫囵个儿活到我这把年纪的,十个里头,能有一个就算不错了。”
“我啊,也累了。”
他揉了揉发酸的眼角,“等这次望海潮结束,人散了,我就把这客栈盘出去,回乡下,好好看着我那身子骨孱弱的孙女长大。”
“那丫头啊,打娘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