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松了手。
知非和尚得了自由,大口喘息,一双清澈的眸子里,却满是惊疑与不解,不知这半日不见,为何这师兄妹二人的行事,竟起了这般天翻地覆的变化。
门外不远处,上官楚辞听得房中动静,早已悄然行至廊下,将这一场闹剧尽收耳中,不由得莞尔一笑,心中暗道:
“这师兄妹二人,倒当真是有趣得紧。”
她笑罢,忽又想起陆沉渊于海滩之上,硬抗那浊流一击,瞧来似乎没有表面那般轻松,心中不免又生出几分担忧。
兼之此番趣闻,若不寻人分说,也觉无味。
一念及此,便不再停留,转身下了楼,径直往后院那间破旧柴房行去。
另一头,林见烟回了客房,将那盏琉璃宫灯轻轻置于桌上,便对着那苍白的火焰发起了呆。
她脑海之中,却似有两幅画卷,正自交替浮现,挥之不去。
一幅是那少年于后院月下,向她伸出的那只温热手掌时的光景。
另一幅,却是于那乱礁滩上,他化身魔神,挡在自己身前,那背影虽是诡谲可怖,却又予人一种说不出的安稳。
“百炼宗那弟子说得不错,要成掌灯人,手中必是沾满了无辜之人的鲜血。修为高深者,食人血肉更是常事陆公子他也会是如此么”
她心中纷乱,如何也无法将那少年的清秀脸庞,与那茹毛饮血的邪魔外道联系在一处。
忽地,她又想起陆沉渊挡下那浊流侵蚀之后,独自立于原地,强行镇压道化之状的情景,与他方才回客栈时,那张略显苍白的脸。
“掌灯人驾驭浊流,本就是行险之举,极易道殒。他此番为救我而强行出手,会否已受了暗伤?”
这念头一生,她一下子便回过神来。
忽听得门外廊道之上,似有些喧闹的动静,不由得秀眉微蹙,起身推门,便欲瞧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