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真腊人手里抢过来也就一百年左右的事,东边的占城人到现在都还有王和女王,并未完全臣服。
要是莫子布真的把嘉定的七八万明香人和三四万汉人给运走了,这里就会成为一片死地。
自然,武氏这样的汉人高门,也不可能独立生存在这个地方。这不是道德绑架,这叫釜底抽薪。
更恐怖的是,别人说这话,武士缵知道他是在纯粹威胁,但莫子布不是。
因为莫家海船多,在暹罗和缅甸都有地盘,莫子布真要这么干,他就一定能做到。
看到武士缵站了起来,裴恒人放下茶碗,也站起来劝道:“当然,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走到这一步的。
如今朝政腐败,民变四起,且莫氏入嘉定,已然木已成舟,阿缵,莫五不想当这个千古罪人,你就更不能当了。”
武士缵只能点了点头,裴恒人这话,是实实在在的大实话,这个罪人,莫子布当不起,他武士缵就更当不起。
“那就请叔父带路吧,我去见一见这位忠义驸马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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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请诸位贤达知晓,每年嘉定六营二镇,共八营上缴顺化租庸调愈十万两白银,但是得到了什么呢?”
“得到了更加严格的管束!”
莫子布拿着一团石灰,在黑木板上连写带画,嘴里极尽煽动之能事。
“自我舅父陈公大定被朝廷冤杀之后,嘉定镇守一职,就再也没有咱们八营之人出任过。
他们甚至宁愿派阮褔潭这样的贪婪昏聩之辈前来,也不肯就地提拔八营的贤良之长。
甚至都不止是镇守,镇守之下也是如此,六营二镇之中,唯有河仙镇还被家父掌握,其余掌军、掌营,皆是自顺化来的北人。
这些年来,咱们拼死拼活的镇压占婆人和真腊人的反抗,披荆斩棘的开垦荒地,所得钱财,大多都上交给了朝廷,却连一个高官也无。
就连士林之中,北人也多鄙薄我等八营之人。
边和裴氏,乃是世代簪缨的汉家高门,竟然屡次被辱为南蛮,求一五品官还要托关系。
须知在顺化,张家,蔡家的小娃娃,一出生就能有这样的官职。
诸位乡党先贤,你们不会以为这个很公平吧!”
武士缵刚走到门口,卫兵还没通传,就听到莫子布在里面大声拱火,他停下思索了一会。
不是说这位驸马爷,是个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