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怎么敢说没了活路?”
包致和赶紧摆了摆手,嘴里哼哼着,“无知小民,慌不择言,即便就是圣人听到了也只是随口一笑而已,松年兄不必如此激动。”
“宋有根,我记得你全家六口人,有地九亩。
这几年虽然干旱,但临清临近卫河,还是能有水灌溉,日子比一般人家过得还好些,怎么会到了借贷的地步呢?”包知县有些不解的问道。
他不问还好,这一问,宋有根顿时就眼泪汪汪了,“地是有了,可是这些粮食价格却低,因为通过大运河来的南方大米实在太多了。
这光是粮食不值钱就算了,大不了自己吃,可是现在这临清,织布也不值钱了。
从大运河来了好多的松江布,价格低到难以置信,质量又比小门小户好得多。
草民屋里的今年织的布,根本卖不出去多少,比以往起码少卖了七八成。”
说着,宋有根吚吚呜呜的哭了出来,“忙活一年到头,粮食不值钱,织的布也卖不出去,酱醋茶油盐什么都缺。
老娘被急的大病一场,看病吃药花销更多,就只能想法借些钱。
哪知道这借钱的当铺是王老虎家的,利息高不说,催逼一日比一日紧,摆明了就是要地。”
这话一出,衙门外的普通百姓议论纷纷,因为临清四通八达,所以最先受到商品经济的冲击。
相对便宜的大米,冲击了本地米粮市场,当然最致命的,还是来自江南产量翻了五倍的纺织行业。
它们把本地的女织给统统打翻在地,冲击的七零八落,破产的农户何止宋有根一家。
“男耕不足食,女织不足贩。”包知县感同身受的念叨着,他看向了脸上毫无同情神色的王举人。
“王松年,你也是读圣贤书的,须知士农工商,抑制兼并的重.。”
只可惜,他话没说完,就被王松年王举人给粗暴打断了。
“大人,什么年代了还士农工商,当今圣上可是海商之家出身,慎言啊!
再说了,抑制兼并那是汉唐古代的事,如今我大虞富有四海,到处都缺人,要是个个都在家里吃了上顿没下顿还不出去为国开拓,这大好江山谁来守护?”
“就是,家里混不下去了,那你就走西北,去东北,下南洋啊,谁还把你腿绑在临清了?”
“包父母,宋有根这案子,你也拖了不少时日了,今日定要给个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