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连这点私事都要挑剔,何谈开放?
其他的华人华商们,还敢回来吗?”
他抓起茶杯喝了一口,哼哼了两声,说道,“连大势都看不清楚,甚至不敢跳出来公开抨击,只敢躲在阴暗处指指点点,他们不是跳梁小丑是什么?
如果连这些人都要顾忌,那我老舅什么也别干,趁早回家躲着清净算了。”
等他说完,巴老深吸一口气,缓缓点了点头,又抽了口烟,忽然笑道,“江湖越老,胆子越小。一把年纪了,还没你这个年轻人看得透彻。”
陈凡摇头笑道,“您不是胆子越小,是被暴风吓到了,有所顾忌也很正常。”
顿了一下,他脸色一转,正色说道,“其实啊,这也是目前我们作家搞创作面临的一处困境。”
听到这话,巴老顿时皱起眉头,连烟都不抽了,直接丢到烟灰缸里,满脸严肃地看着他,“怎么说?”
陈凡也将烟头丢掉,轻声说道,“众所周知,大风天对文艺创作的伤害很大,大到足以留下非常深刻的后遗症。”
他转头看着巴老,问道,“50年代的时候,出现了不少反映现实的批判,现在还有人敢写吗?”
巴老眉头紧皱,抿着嘴没有吭声。
陈凡继续说道,“正因为顾虑多,所以在创作的时候,很多人会不自觉地往批四方向去靠拢,这样间接的促进了伤痕文学的繁荣。
上次文代会,领导说要解放思想,其实也有这方面的意思。
我们搞文艺工作的,不能眼皮子太浅,只看到那点伤悲的东西,或者说,只看到过去的那点事。
不妨把眼界打开,将目光投向未来,以过去为镜,多想想、看看未来的方向和道路。
这样的话,才能打破目前文艺创作的僵局,让文艺脱离政治的束缚,恢复自主和独立,然后从人民的土壤中汲取营养,从‘本体复归’,到‘异向分流’,开创‘新时期文学’。”
“‘本体复归’、‘异向分流’、‘新时期文学’?”
巴老喃喃念了几句,两只眼睛越来越亮,忽然转头看着陈凡,哈哈笑道,“你小子,今天还真给了我一个惊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