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收获杂志的主编程永新,对,就是跟余华一起上节目读书的那位,他在见证了余华、苏童、格非、王朔、马原、北村、孙甘露等作家的成长与变化之后,回忆80年代文学的发生与发展的时候,说过一句话:
“这些其实都和收获的传统有关,和巴老定下的基调有关。编辑是做什么的?用巴老最朴素的话说,就是出人出作品,那么你就需要一种包容和开阔的胸襟去面对新的事物。
所以1980年代的时候,不是说我们去挖掘了一批所谓的先锋作家,而是时代走到了这个时候,追求各种写法的年轻人都涌现了。”
而在80年左右,其实文学的创作还非常僵化,始终摆脱不了大风天的寒气和束缚,以至于在不短的时间内,文学创作的背景都被固定在那十几年里。
总的来说,就是老作家们不敢写,新作家们还没起来。
包括后世认为的“笔杆子硬过枪杆子”,在这几年内也不存在,甚至绝大部分作家连想都不敢想。
主要怕惹祸上身。
这也是伤痕得以流行的原因之一。
模式简单,容易出成绩,还不会惹是生非,自然引得无数人模仿。
陈凡正是卡在这个时间点,写了一些与众不同的东西,才能在文坛独领风骚、风头无两。
直到一批年轻人横空出世,才在几年后打破这种文学僵局,开创了“新时期文学”的新局面。
在这批年轻人涌现出来之后,才有了8、90年代的“文学盛世”。
现在巴老当然不知道未来几年会出现一股“新时期文学”的潮流,但目前面临的情况,他是非常清楚的。
包括他自己在内,很多老作家已经不再动笔去写新东西,一方面是写不动了,另一方面,也是心里有所担心。
搞创作的人都知道,前怕狼后怕虎,是搞不出什么东西来的。
所以,他们心里都清楚,解放思想、繁荣文艺,最终还是要靠年轻人。
但怎么引导年轻人去解放思想、繁荣文艺,却是一个不小的课题。
按照巴老原来的思路,就是“出人出作品”,尽力去培养新一代青年作家。这个思路当然是对的,要不然也不会有后来的“新时期文学”的繁荣。
不过对于“看不见未来”的人来说,再好的思路,都只是一个模糊的想法。
此时陈凡的一番话,直接给他提供了最清晰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