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珍娘抹干眼泪,带着浓重的鼻音问:“阿姊,你是张家的远房亲戚吗?之前怎么从没见过。”
连嬅摇摇头:“不,我是被这家的大公子救了,在府上暂住的。”
“小张相公?”吴珍娘问完,见连嬅点头肯定,露出一抹笑,“我爹说小张相公绝非池中之物,早晚要飞黄腾达的。”
那你爹这烂人还挺有眼力的。
“阿姊,你和小张相公关系好吗?”
什么关系?救命恩人与被救的倒霉蛋?化为实体的偶像与大受震撼的粉丝?
见她一副不开窍的样子,吴珍娘啧啧两声,颇有些怒其不争。
“你长得这么好看,多往人家跟前凑一凑嘛,到时候他飞黄腾达了,你不也跟着享福?”
这话说得在理,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不过连嬅对自己能否取代游七的位置深感怀疑,毕竟她从性别上就输得很彻底。
“小张相公也快到了娶妻的年纪,阿姊你近水楼台的,努努力说不定这辈子就有着落了。”吴珍娘苦口婆心地劝,还热情支招,“你读过书,肯定也认字,就去书房挑几本他看过的书研究研究。等他下了学,你带着书去请教,随便问点不要紧的,然后给他沏个茶、磨个墨,问他学业累不累,给他捏捏肩什么的嗨呀,这事说不定就成了。”
连嬅听得一脸呆滞。
她还以为吴珍娘是个天真单纯的小丫头,现在看起来,好像她才是更天真单纯的那个。
她艰难地组织措辞,试图反驳:“小张相公将来飞黄腾达了,肯定要娶个名门望族的大家闺秀。我这种出身的,和他不般配啊。”
吴珍娘不认可地撇撇嘴:“那你们也有段年少相知的情意在呀。再说了,自古船多不碍路,他就算娶了新妇,你认人家做姐姐,这家里还不是丈夫做主?若是丈夫喜欢,多两个又何妨?丈夫不喜欢,只你一个日子也难过。”
连嬅彻底被击败了。她哭笑不得,又不知道该怎么回复。难道要和吴珍娘说,粉丝也分种类的,不是每一种都想和偶像深度绑定一辈子。她对男神那是纯粹的敬佩和欣赏,是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哦,我明白了,你对小张相公没意思。”吴珍娘得出结论,摇摇头,很可惜,“我娘常说,女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就是嫁对人,她命不好,掉进了我爹这泥坑里。只盼着我能嫁个好人家,比如张府这样的。”
两墙之隔,隐约的哀哭声停住了。连嬅心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