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枯的人皮,她就觉得脑袋发麻。
仇鸾如果真是带着皇帝敕谕来找失踪的皇长女的,那应该对她没有危险。可是不对啊,仇鸾根本没有见过朱连嬅,嘉靖为什么会派他来找人呢?
这可不是嘉靖二十一年壬寅宫变后,道长大多数时候还是很传统地在乾清宫面见臣子。朱连嬅虽然常常在西苑走动,也只不过和廖廖几个朝廷重臣有过偶然碰面。
她见过张璁、夏言、郭勋等人,但和仇鸾可真是素不相识。
或者只是仇鸾在明搅混水,而另有人在暗?
那暗中的人又是受谁指使?是来找她的还是想确认她死没死透来补刀的?
带着一肚子疑问,连嬅成功失眠了。
第二天一早,她顶着硕大的黑眼圈,了无生气地坐在张居正对面,桌上是一本摊开的周礼。
第一卷叫做天官冢宰,在大明,这是吏部尚书的尊称。
周礼一层一层地介绍着天官冢宰管理的官吏,像剥洋葱一样从大宰一路剥到夏采,伴随着张居正平静无波恍如科普视频旁白的声音,成功把连嬅听哭了。
她想打哈欠,又不好意思,只能默默掐自己的大腿保持清醒。
一遍讲完,张居正开始随堂测验:“内府几人?”
连嬅迟钝的大脑努力运转:“中士二人,配府一,吏二,徒十。”
好在她记性好,昨天提前看过一遍。
“司会几人?”
这个就复杂很多,连嬅努力回忆着。
“中大夫二人担任,下大夫四人为副,配上士八,中士十六,府四,吏八,胥五,徒五十。”
“你父亲真是道士吗?”
连嬅无意识地回道:“是。”
她回过神时后颈一凉,人也彻底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