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怎么还没完蛋啊?
然后她盯着年纪轻轻、尚且生机勃勃的男神看了一眼,长叹口气。
张居正莫名其妙,挑了下眉头:“你这什么眼神?”
——深深的同情。
“哥,要不你每天早上在院子里跑个十圈吧?”
给这从里到外烂得摇摇欲坠的危房搞修复工作,是真的折寿。
——
本想连夜回城抓凶的仇鸾一直到第三天傍晚才总算点齐兵马。
从荆州城落荒而逃的好几个护卫,兴许是为了颜面,在营内大肆渲染当晚的惊世一战。说乱民足有几万之数,且个个装备了足以破甲的铁器,还有什么霹雳箭震天雷要不是他们抛头颅洒热血,终于杀出一条血路,恐怕仇将军都要折在城里啦。
这话传出去,护卫们的面子是保住了,留守荆州卫的兵士们心也全慌了。
他们祖籍都在顺天府,家里虽不富裕,好歹有口吃的,出来当兵只是身为军户无可奈何。自从跟了仇将军,硬仗是没打过的,平时只在军屯种地,面对最多的敌人还是一群手无寸铁的流民。一听说乱贼有好几万,个个打起了退堂鼓。
仇鸾要点人出营,他们要么头疼要么肚子疼,死拖着不肯走,被逼急了就卷铺盖逃跑。一个月才那么几个钱,还有可能把命搭在离家几千里的异乡,这差事谁肯干啊?
士兵畏战,甚至哗变,作为将领该如何处理?仇鸾的选择是杀。
散播谣言的、偷偷逃跑的,只要被他抓到,全部腰斩,悬尸辕门,以儆效尤。
这样酷烈的手段下,终于勉强纠集出大约两千人的队伍。未免夜长梦多,他下令立即开拔,直奔荆州城。
此时的荆州城仍在戒严。城楼瞭望台上的哨探第一时间侦测到了这支不速之兵的动向,慌忙向县令汇报。
于是衙门里又开起了紧急大会。
这一回人是来齐了,几乎占满了中央的空地。六房的司吏等有官身的在前,没身份的三班衙役站后,一些在本地举足轻重的士绅站在左侧,后面还有几位里长。
县令坐在堂上,眉头皱得能夹死几只蚊子:“如今内乱未平,外又有来意不明的兵马围城。本官得到消息,新任府台正在路上,不日便至。县中诸事,无论大小,需得小心应对,万不可轻忽。”
辽王府仪卫司指挥使也在会上,他倒是气定神闲:“禀堂尊知道,城外乃是仇将军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