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似乎叫做狗子,是个挺精细的人。这几天连嬅当上甩手掌柜后,珍娘一个人忙不过来,就偶尔雇他帮点忙。
狗子正值变声期,嗓音跟鸭子一般无二。他气还没喘匀,慌忙开口道:“珍娘回来了吗?”
连嬅瞳孔一缩,隐隐觉得不妙:“不是在外面摆摊吗?”
狗子额头上起了密密麻麻一层汗珠,焦眉苦眼地说:“人不见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说不见就不见呢?
“你说清楚,珍娘怎么不见的?你最后看见她是在哪?”
狗子大喘了一口气:“那位常来买酒的许掌柜今日来晚了,我们本来打算收摊,他说家里的小姐一定要喝,买不到就得挨打。珍娘拿了醪糟跟去,然后就不见了。”
连嬅追问:“你去找过许掌柜吗?”
“他说珍娘煮完甜酒就回摊位了,我一直没等到人,还以为她回了家,这才跑过来问。”狗子说完,咽口唾沫,“现在咋办,要报官吗?”
“听说珍娘她爹是个赌鬼,说不准是她爹欠了谁的钱,把她害了”
这也不无可能,但那个许掌柜显然嫌疑最大。
“你先等下。”连嬅来不及多想,转身跑回自己的耳房,从包袱里拿出两块碎银子,约摸二三两,然后把匕首塞进袖子里,犹豫了一下,又把藏了许久的火铳也揣在腿上。
她把银子递给狗子:“你先去衙门报官,县衙要是不管就去荆州府衙,我到别处找找。如果如果明天上午我还没回来,你就去五柳巷喊‘思危’,有人来问你时,告诉她玉奴在城北杠子街许家。”
——虽然来的不一定是思危,但其他两位听到了,也会出来一见的。
“记住了吗?”
狗子点点头。
许掌柜主家也姓许,就在城北,离张家不太远。连嬅跟灶房里忙活的王六娘打了个招呼,说王家酒坊那边需要她去帮点忙。
“诶,午饭快好了——”王六娘想让她吃了饭再去,话没出口,人已经跑开了。她只好无奈一笑,“这孩子,一天到晚风风火火的。”
连嬅拎着裙摆一路疾奔,没理会过路人异样的脸色,一刻多钟就跑到了许府的侧门。
大户人家,虽然是侧门,门口也布置得花红柳绿。连嬅杵在门口,摸了下袖里的匕首,如果想悄无声息地潜进去,白天是不太可能的。现在刚过晌午,她等得起,珍娘未必等得起。
她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