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百花园或者去个更隐蔽的地方,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许成下意识地同意了,他握起拳,轻咳两声:“我们先去灶房附近找找看。”
府里有两间灶房,一间是正常供给伙食的,另一间则会提供一些加了料的东西。从这里出发,要绕过一长条回廊,穿越两道拱门。路上零零散散,又碰见几个家仆。有人目不斜视地经过,有人则留下意味深长的眼神。
连嬅顶着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样,好奇地四处张望。许成见了,心里暗暗发笑。忽然间,他想起什么,状似不经意地问:“听说连姑娘是我们荆州府张秀才定了亲的未婚妻?”
谁造的谣?
连嬅瞪大眼睛,真实地震惊了,而后很快意识到自己应当为这种毁人清誉的谣言羞恼。她红了脸,愤怒又委屈:“我只是个来投奔的远亲是谁这样胡诌!”
许成默默松口气:果然是那小蹄子骗人。他连声道歉,好不容易把人安抚下来。
——假如真定了亲,这件事也许会麻烦一点。现在只是个远房亲戚,那连麻烦也省了。
假灶房里干干净净,连油污和烟灰都没有,只开了一道小窗。里面没人,除了一些米面肉菜,只有一大桶醪糟甜酒。
“姑娘走了这么长的路,不如先喝碗甜酒歇歇?人要是在府里,怎么也不能插翅膀跑了,咱们慢慢找。”许成笑眯眯地说完,顺手关上了门。
灶屋里瞬间显得逼仄又阴暗了。
连嬅站在窗口,背对着光仰起脸,语调轻轻地问:“这是珍娘煮的?”
她的左手背在身后,悄悄把袖子里的匕首顺了出来,拇指在鞘上一抵,又很快收回袖中。
——不,还用不上。
许府里没看见什么诸如箭塔之类居高临下的军事设施——想想也是,真敢这样做,岂不是太惹眼了?门外的守卫固然人多势众,却散漫松懈,不足为惧,眼前的许掌柜亦是脚步虚浮,看不出一点受过训练的痕迹。
但她毕竟只有一条命。
她是来救人的,不是来杀人的。
“正是今早才煮好的。”许掌柜还在热情地推销那桶放倒过珍娘的甜酒,“我给姑娘盛一碗来。”
他侧过身,从旁边柜子里拿出一只碗。
连嬅别过头,看了眼窗外,起码十步之内没见人影。她叹口气,决定试探最后一句:“前些日子,珍娘的母亲不见了,到现在还没消息。”
“你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