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强大,而是我们更幸运。”
“但一个人不会一辈子走运,所以我要你们看清这一幕,然后牢牢记住它。”
“如果不想沦为被人屠戮的羊,遭人驱使的犬,就必须尽快变强,在乱世中站稳脚跟。”
“只有这样,才没人敢打你们的主意!”
崔芜是个罕见的美人,但这一刻,在血色与刀光的衬托下,她给人最直观的感受不是“美”,而是近乎残酷的“坚冷”。
像磐石一样坚毅,像祁连山巅的万年冰川一般不可撼动。
众人认识她多日,被那双冰冷的眼逼视着,头一回生出喘不过气的错觉。
然后,他们听到城门开启的声响。
城头箭雨未曾停歇,紧闭的城门却忽然动了,随着城栓寸寸拉动,虎视已久的铁勒人露出贪婪的神色。
然而城门后并非不设防的千里沃野,而是冰冷的铠甲与雪亮的刀锋。
一队骑兵冲出城关,为首者是一名银甲将领,长枪横扫逼退胡骑,幸存的百姓得了喘息机会,不顾一切地奔向城门。
铁勒人却不容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立刻驱马冲锋。但那银甲将领颇有两把刷子,麾下兵力虽不多,统共三五十人,却爆发出惊人的战力,恰如一道小小堤坝,挡住来势滚滚的汹涌怒流。
崔芜心念微动,忽然道:“六郎。”
丁钰不安地看向她。
依据过往经验,每当崔芜正正经经唤他“六郎”,随之而来的都不是什么好事。次数多了,他简直要形成应激反应。
这回也不例外。
“我有个想法。”崔芜附在他耳畔嘀嘀咕咕一通,后者先是错愕,然后匪夷所思地收紧眼瞳。
“你为什么每次都能想出这么玩命的点子?”丁钰一言难尽地看着崔芜。
后者神色坦然:“富贵险中求,没有豪赌哪来功成名就?”
她瞪他:“去不去?”
丁钰翻了个白眼,认命地干活去了。
***
银甲将军是少见的悍将,铁勒人却也不是吃素的,即便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也很快回过神,集合优势兵力合拢包抄,令守城军落入下风。
银甲将军毫不慌乱,不管敌军如何冲击,依然保持阵型不变,在城头箭雨的掩护下从容后撤。
双方都打出火气,好似两头撕咬一处的凶兽。一时间,铁勒人无法冲入城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