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何怕水呢?”谢老夫人问。
万安寺在高山上,泉水是有些,都是溪流细小,小儿亦可涉水而过,不像是能让这满山钻的猴子害怕的。
更何况,那日见她坐在井边洗药,神色自若,不见半点慌张,哪里就怕了。
“说不上来,若我手里没拿着个东西,看见一汪水,总觉得自个儿要栽进去啦,若我手上拿着什么,我也就不怕了。
可就算我拿着,那地上全是水,拿着什么也没用啊,所以我不喜欢这个,但你要实在喜欢....”
停云叹了口气,认命一般道:“我还是背给你的,师傅说,人求是他的因果,若是我劝了,就成了我的因果。
咱们修道之人,讲一个..”她摇头晃脑,突而住口,看着谢老夫人道:“算了,我不是修道之人。
总之,你要听什么,我就念什么。”
“我也不听经文,让人早些领你去睡了吧。”谢老夫人笑道。
停云喜的一蹦而起,只道是有吃有喝有玩还不用念经,许久没这么快活过。
谢老夫人吩咐底下将人领去客房,记起观照道人说的“停云身世”,猜当时幼儿尚小,心智不足,记不得诸多苦楚。
可脑子里定是隐隐还在水中魇,泥里身,唯有捏着观照道人教的什么东西,才能安稳。
世事有时,真是巧过了头,王家小儿落水,她也落水,一般泥菩萨,各自渡江人。
别院处谢简听说老母亲连饭也不一起吃了,嗤道:“这真是,添个下人丫鬟,还要断顿了。
早说让底下人去相看个,银货两讫的省事,莫不然娘亲闲在后宅,闲出个昏昏来。”
纤云在院里拨开了落叶找草茎玩,并没听见父亲言语,料来听见了,也不知说的是谁。
崔婉替谢简褪下官袍,递上外衫,温声道:“外人听去,要参郎君大不孝来。”
谢简偏身过去,不以为意轻“嗤”了声,崔婉赶着道:“是个极好的姐儿,我瞧过的。
夸不得口称知书识礼,至少,是读过几本圣贤,和云儿一起,做个玩伴也好。
往日想着买两个年岁相当的跟着,阿家又说一样的猫狗儿年岁,混在一起不定谁学谁,大些再看。
一来二去的,我看云儿孤单,阿家膝下也空空,这若是添一个,两厢其好的事,郎君不与阿家撮合就罢了,怎还背后埋怨起来。”
“门里头一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