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你脸面,便在这多嘴挑唆。
往日在你处,脸沉的伸手就能揭一张下来,唱戏的拿去台子上当脸谱子也使得。”
她也叹得一口气,“是老了,万事心头过,若不扎我,笑着就去了,管她呢。”
张太夫人脸一绷,白了眼谢老夫人,转而又夹了个芡实做的珍珠团子往停云碗里。
谢府里的厨子手艺跟观里师傅天壤之别,且那头几个师傅只管饱饿,成日茹素,不问喜恶。
若不是送米粮菜蔬的大叔隔三差五带些荤菜来,她只有啃菜头萝卜的份,这会吃的开怀,也顾不上两个老太太争辩些什么。
吃饱喝足,日上有三竿。再看四周毫无水气,停云咕噜着眼珠子,想昨儿夜里多半没下雨。
若是下了,太阳一照,那些花花草草底下的泥巴就该冒烟儿了。
往常这个点,师傅要讲经,和尚要念咒,她要背着个筐子出门,山林里有药采药,没药捡果子树叶。
此时谢府里却无所事事,只剩院里池塘里头,十来尾手臂长的锦鲤拼命张大嘴巴等投食。
丫鬟呈了两个个拳头大小影青浮雕瓷罐,张太夫人接过,顺手递与停云,笑着道:“如何,可好玩?”
观子里断然养不得如此大的锦鲤,甚至连鱼也少见,她只偶尔看到过天井里冒出些细小青黑色鱼苗。
师傅说,那是防着水质有变,年年放下去的,若何时瞧着里面鱼死了,就知道水用不得了。
猜来这儿的锦鲤也是同样作用,就是这的更好看些,“好玩极了。”停云道。
不多时,崔婉领了纤云从别院过来,两人合在一处,比昨儿个更像双生姐儿了。
丫鬟婆子簇着底下小辈往各处玩闹,张太夫人和谢老夫人得闲寻了个亭子坐下。
看着远处嬉闹,张太夫人仍道:“老了,跟不上趟儿,咱这没走几步路,喘的要请大夫开方子。”
谢老夫人跟着望去,回忆了一遭,老友是何时开始五句话不离老的呢,应是同和二年,她亲养的张芷入了宫。
谢老夫人道:“前儿说要找,我是不愿的,咱们年岁,最知道门户要紧,谁知道别家娘母肚子爬出个什么。
偏我那内妇不省心,无端端的跑回娘家要人,赶着平事,就赶紧领了这个,这一瞧,也还好。
你实在念想,张家宅门里头哥儿姐儿多的是,挑个合眼缘的再养着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