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崔婉揽了揽停云,笑道:“你上回见过的,只是,这回要换个称呼了。”
她指着人一一道:“那个,是长兄,那个,是二哥,剩下,是小哥,可都还记得?”
停云点头,并不相看,观子里最难见到年轻哥儿,前头小和尚又不肯与自己言语。
慌乱之间,她抬手要行道家礼数,旁儿纤云又是一个跺脚,道:“气死了,以前我最小,现儿个还是我最小。”
停云缩回手,随着崔婉进了屋,看谢府一家子笑语晏晏,间或和纤云低声说的两句,挨到了谢简回门,女使传膳。
谢老夫人特拉着停云坐在自己身侧,捡着空档与谢简说了同样话术。
另转头对停云道:“以后,他就是你父亲了,你且叫一声,认个人吧。”
停云记事就没喊过谁作父亲,这会如何叫的出口,沉默不肯应。
谢简嗤笑一声不当回事,随手捡进来的底下人,她愿意叫,他还不愿意答呢。
“她既口生,母亲不必急于一时。”
“也好。”谢老夫人看着停云道,“不过还有另一桩,这孩子我看着样样都好,唯独名儿差些。
咱们是要记族入谱的,哪能作停留来,你看另拟一个如何。”
丫鬟盛了汤放在谢简面前,青瓷小碗里一汪透明浸着数块豆腐样物事。
泽似膏而无腥,色如玉而多孔,正是天家新赏的两节无垢藕,又称玲珑玉。
谢简看着勺子里盛的一块,感叹道:“泓渟皎澈,生此奇物”
末了记起谢老夫人问话,随口道:“母亲觉得停字不好,渟字如何?”
他夸那块藕,“当真是泥愈污而性愈洁,水愈净而质愈白,沧浪清兮,沧浪浊兮,清浊何异,不染静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