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成军心里一凛,果然是冲着学术硬骨头来的。
不过没事。
他会把脉问诊。
这篇他还真研究过,不巧的是...
也是看的章培横的学术研究文稿。
真是不巧啊!
他定了定神,稍作思索:“章老师,该篇核心在于‘隐也者,文外之重旨者也;秀也者,篇中之独拔者也’”
“隐秀难,难在三层。一是补文真伪争议,二是‘隐’与‘秀’的张力,三是怎么让这千年老道理对当下有用。”
开篇名义,八股文老套路了。
归有光、方苞、王鏊点赞!
“先说补文,”
他抬头看向章培横,余光扫向各位教授。
“宋代以来就有人说‘夫隐之为体’那段是后人补的,可我倒觉得,不管是不是刘勰原文,‘隐以复意为工,秀以卓绝为巧’这八个字抓得准。就像咱们读红楼梦,‘草蛇灰线’是隐,‘黛玉葬花’是秀,缺了哪样都不成好文章。”
章培横眉峰微动,示意他继续。
许成军:那我继续装了。
他话锋一转,目光环视全场。
“更重要的是这道理能治当下的病。”
“隐秀说‘隐者藏也,秀者见也’,写苦难不必句句喊疼,像祝福里祥林嫂的眼神是‘隐’,‘我真傻,真的’是‘秀’,藏露之间才有嚼头。”
他顿了顿,语气肯定:“西方理论讲‘冰山原则’,说露在水面的只是八分之一,这不就是隐秀的‘文外重旨’?”
“但咱们的‘隐’不是故弄玄虚,是‘义生文外’,根在民族审美里。就像凤阳花鼓的鼓点,敲出来的是‘秀’,没敲的留白里藏着的乡情是‘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