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到达洛阳之时,曾经为了抗衡董卓而形成的关东联盟早已四分五裂,群雄割据,相互兼并。袁绍占冀州,实力最为强大;曹操占兖州;刘表占荆州;袁术在淮南;孙策据江东;张济、张绣据南阳
汉献帝与公卿大臣会见之时,总能看见驻守在外的士兵脸上挂着嘲弄的笑意,听见他们不加掩饰的喧闹声。在这些僭越的目光中,任何东西都要褪去神圣的外衣:所谓皇帝,不过是一个故作镇定的年轻人;所谓皇权,就是军阀们的玩物。
天子孤零零地呆在洛阳,身边只有一支难成气候的“白波贼”,比当年兵强马壮的董卓要弱上不少。汉室的神器就这样赤裸地暴露在诸侯面前。
曹操试图控制汉献帝,那么他一定要除掉李傕。最好的办法便是像王允杀董卓一样,利用凉州军阀的内部矛盾,达到兵不血刃的目的。虽然这次策反行动并没有成功,不过汉献帝成功逃离长安,离曹操更近了一步。这时丁冲写信给曹操:“足下平生常喟然有匡佐之志,今其时矣。”汉献帝已入囊中,想要匡扶汉室,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这时荀彧也向曹操提出迎献帝的主张:“诚因此时,奉主上以从人望,大顺也;秉至公以服天下,大略也;扶弘义以致英俊,大德也。四方虽有逆节,其何能为?韩暹、杨奉,安足恤哉!若不时定,使豪杰生心,后虽为虑,亦无及矣。”随后,曹操便决定亲自迎接汉献帝。
却说初平二年(191年),袁绍初到冀州,沮授劝袁绍:“横大河之北,合四州之地,收英雄之才,拥百万之众,迎大驾于西京,复宗庙于洛邑,号令天下,以讨未复。”这个战略相当高明,先占据冀、并、青、幽四州之地,取得争天下的资本,再迎驾献帝,以汉室之名义讨伐异己。
当汉献帝流离至安邑时,沮授再次向袁绍劝谏道:“且今州城粗定,宜迎大驾,安宫邺都,挟天子以令诸侯,蓄士马以讨不庭,谁能御之?”然而袁绍却迟疑不定。
袁绍帐下的郭图、淳于琼进言道:“汉室陵迟,为日久矣,今欲兴之,不亦难乎?所谓秦失其鹿,先得者王。今迎天子,动辄表闻,从之则权轻,违之则拒命,非计之善者也。”他们认为汉室衰败已久,不可复兴,迎接献帝反而自缚手脚,倘若皇帝下旨,奉旨就是让权,不奉旨就是违命,不如直接撇开皇帝而自立,还能省去不少麻烦。
见袁绍动摇,沮授只能警告道:“若不早图,必有先人者也。夫权不失机,功不厌速,愿其图之。”然而袁绍内心对帝位的渴望还是压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