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靠熬夜加班才能凑够钱。后来才知道,她第二天给李姐做完美甲已经凌晨1点,自己在店里的沙发上趴了半宿,早上6点又起来消毒工具、整理甲油胶,丈夫心疼她,早上5点就骑着修好的电动车去送外卖,想多赚点钱帮她分担。
帮奶茶店送早班外卖时,我见过她在美甲店偷偷涂护手霜。她背对着门口,把双手放在美甲灯旁烤了会儿,才慢慢挤出护手霜——手背的皮肤干燥起皮,指关节处还有几处细小的裂纹,是长期接触卸甲水和甲油胶导致的。她小心翼翼地把护手霜涂满双手,反复揉搓直到吸收,怕被顾客看见——顾客总说“美甲师自己的手都不好看,技术肯定不行”,她不想让顾客失望。刚涂好护手霜,就有位穿连衣裙的女士走进来,举着自己的指甲抱怨:“我上周在你这做的美甲,才三天就掉了两块漆,你这甲油胶是不是劣质的?”
苏晓赶紧走过去,拿起女士的手仔细看了看:“姐,实在对不起,可能是您做家务时没注意保护,我免费帮您补涂,再送您一次手部护理,保证这次能管半个月”。说着就拿出新的甲油胶和护理液,认真地帮女士补涂。等女士走后,她才把掉漆的甲片收起来——她知道是自己进的甲油胶是平价款,旺季为了控制成本,只能选性价比高的,却从不愿让顾客吃亏。她的衣柜里,藏着件没拆封的白色连衣裙,是丈夫去年结婚纪念日买的,标签上还贴着丈夫写的便签:“老婆,你总穿工装,也穿件漂亮的裙子”,可她总怕沾到甲油胶,至今没机会穿;围裙内袋里,永远装着安安的托班接送卡,卡片边缘磨得发亮,怕自己加班晚了,丈夫没时间接,随时能让邻居帮忙。
扫商场走廊时,我捡过她扔掉的饭团包装,上面用马克笔写着“今日营收850元(美甲6个,美睫2个)”“给安安买的小熊绘本,放客厅书架第二层(提醒她看)”“进甲油胶:3瓶酒红色(李姐要用),控制成本在200元内”“明天加2个夜班,凑够安安的托班费”。那天下午,我看见她在店里教安安做“贴纸美甲”,安安坐在小凳子上,手里拿着卡通贴纸,苏晓握着她的手,帮她把贴纸贴在“假指甲”上,笑着说“安安做的美甲真漂亮,以后就是妈妈的小帮手啦”。这种“对顾客用心到极致,对自己苛刻到骨子里”的坚持,曾让我站在美甲店旁鼻尖发酸:原来有人把“美甲店”当成战场,每一次涂胶都是与细节的较量,每一次加班都是对生计的承担,那些看似精致的甲油胶背后,藏着比围裙更沉重的“生存担当”。
后颈的麻意袭来时,我正靠在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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