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元,你去不去?”他赶紧用手背擦眼泪,对着手机回复“去!明天5点我准时到”,挂了电话却对着空搪瓷缸发呆——缸底还剩点浓茶渣,上次儿子生日,他想寄个篮球,却因为工资没到账,最后只发了500元红包,群租房的灯泡坏了半个月,怕花10元维修费,只能靠手机手电筒照明。后来才知道,他第二天凌晨5点就去扛水泥,10楼没电梯,他扛着50斤的水泥袋爬楼梯,每爬一层都要歇会儿,腰累得直不起来,晚上回到群租房,发现腰上的膏药都被汗水浸透,却笑着跟老张说“多扛几袋,妈就能做理疗了”。
帮工地送快餐时,我见过他在工具棚偷偷擦红花油。他背对着工友,掀起藏蓝色工装,腰上贴着3片黄色膏药,边缘卷着边,周围的皮肤又红又肿——是长期弯腰绑扎钢筋导致的腰肌劳损,昨天加班绑钢筋到9点,疼得一晚上没睡着。刚擦完红花油,工头就喊他:“刘强,这栋楼的钢筋得返工,绑得不够牢,明天必须改完!”他没反驳,只是点头“好,我今晚加班改”,等工头走后,他却蹲在地上叹气——返工没有额外工资,却要多熬3小时,母亲的理疗费还没凑够,儿子的高中课本还没买。他的行李箱里,藏着件没拆封的新衬衫,是妻子去年给他买的,标签上还贴着便签:“老公,过年回家穿,体面点”,可他舍不得穿,怕在工地弄脏,想留到儿子高考完带他去外滩时穿;工装内袋里,永远装着儿子的高考倒计时日历,每天撕一页,怕错过儿子高考的日子,日历上还写着儿子的目标:“考上海的大学,跟爸爸一起看外滩”。
扫工地小路时,我捡过他扔掉的馒头袋,上面用马克笔写着“今日开销:馒头2个3元+咸菜1元+红花油5元9元”“给妈买理疗仪:2000元(发工资就买)”“儿子课本:50元(下周去书店买)”“房租800元(跟老张借)”。那天上午,我看见他在绑扎钢筋时,手指关节疼得握不住扳手,只能用热水泡了泡手,又继续干活,工头催他快点,他却说“慢点开没事,钢筋得绑牢,不能出安全事故”——他总说“咱们干的是良心活,大楼住着人,一点都不能马虎”。这种“对家人牵挂到极致,对自己苛刻到底”的坚持,曾让我站在快餐店门口鼻尖发酸:原来有人把“农民工”当成战场,每一次扛水泥都是与生活的较量,每一次加班都是对责任的承担,那些沾着铁锈的工装背后,藏着比钢筋更沉重的“生存担当”。
后颈的麻意袭来时,我正靠在快餐店玻璃门上打盹,梦里全是他绑扎钢筋的“叮叮”声与儿子的笑声。晨光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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