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妻子的照片,对着照片轻声说“今天雨大,你别担心,小宝的墓碑修好了,他爸妈明天来能放心”。后来才知道,他那晚在园区守到凌晨(怕再出意外),早上5点又接着清洁墓碑,儿子来送早餐时,看见他护腰露在制服外,红着眼说“爸,以后我不劝你辞职了”,他却笑着把我店买的草莓递给儿子:“给妞妞带的,别让她知道爷爷淋雨了”。
帮他递过修枝剪时,我见过他在管理室写“思念日记”。他背对着门,笔记本上写着“今天王阿姨的女儿来了,抱着妈妈织的毛衣哭,我说‘把毛衣搭在墓碑上,就像妈妈还在给你盖衣服’,她慢慢不哭了——其实我记得王阿姨生前最爱给女儿织毛衣,上次她来我就记在本上了”,旁边摆着妞妞画的“爷爷和天使”,画里他在擦墓碑,旁边有个带翅膀的人微笑。刚写完,园区入口传来争吵声(两家家属因祭扫位置起冲突),他赶紧揣好日记,拿着“园区祭扫规范”跑过去——明明腰还疼,却站在中间耐心说“咱们都是来看亲人的,别让他们看着着急”,等家属和解,他靠在我店门口的树上揉腰,却没说一句累。他的衣柜里,藏着件没拆封的羊绒衫(是儿子去年买的,说“冬天园区冷”);制服内袋里,永远装着妞妞的照片,每次接待带孩子的家属,都会来我店多买颗水果糖。
扫花店门口时,我捡过他扔掉的薄荷糖包装,上面用马克笔写“今日:清洁3排-8排墓碑(6点-8点);修5排12号射灯(14点);接待李爷爷家属(16点带龙井);支出:妞妞草莓20元+灯泡15元35元;提醒:今晚帮妞妞做手工”。那天他来买雏菊时,说“拍完这趟就回家陪妞妞”,可最后还是因为陪王阿姨的女儿聊到深夜,草莓放在工具包里忘了拿——第二天他来取时,眼底的红血丝藏不住,却还笑着说“她终于敢穿妈妈织的毛衣了,值”。
后颈的麻意袭来时,我正靠在花店玻璃门上打盹,梦里全是他擦墓碑的“沙沙”声、修枝剪的“咔嗒”声。晨光透过陵园的松树照进来,在他的活页本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极了他写在上面的逝者名字。
二、墓碑旁的荆棘与掌心的温度
再次醒来时,腰椎传来一阵刺痛。我猛地坐起身,发现自己靠在园区的石凳上,手里攥着那本活页本,手机在工具包口袋里震动不停——早上5点,儿子发来的消息:“爸,妞妞今天幼儿园有‘亲子手工’,你答应陪她做‘天使墓碑’的,别又耽误”;园区保安发来的消息:“秦哥,暴雨把2排5号童墓碑冲歪了,家属明天一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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