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见?”杜明反问,他嘲讽道:“我以为你们是打算饿死她,再给我娶一个回来,也娶个商户女,要娘家有钱的,有钱的才值得你们看重。”
杜父气个仰倒,他跟老婆子都想着老大两口子闹这一出是在演戏,就是要逼他们服软。他们前脚才被老二媳妇拿捏住,后脚又见老大媳妇要死要活地要骑在他们头上,老两口哪肯就范。他们压根不信老大媳妇敢死,想着下雨天没事做,大不了让她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就一直无视哭声和骂声。
杜黎记得他屋里还有麦芽糖,是孟家舅舅们拿来的,他回屋抓一把,让他娘先搅一碗糖水给他大嫂灌下去。
糖水端来,李红果咬紧牙关不肯喝,她如回光返照一样挣扎着坐了起来,搂着两个孩子说:“锦书,巧妹,你俩记好了,娘就是被你爷奶逼死的”
“行了!”杜父恼火地打断她的话,“不就是送锦书去念书,行,送,我剥皮卖肉也送他去学堂,我倒要看看你儿子能读出个什么名堂。”
李红果得到她想要的,她见好就收。
杜黎留意到他大哥面露得逞,他确定了,绝食是真,寻死是假。
他松口气,幸好没有真想不开。
杜明接过杜母手上的糖水碗,他扶着李红果喂她喝,“喝吧,锦书和巧妹还需要你。”
杜父甩袖子走了,杜母气不顺地去灶房熬粥,杜黎站在门口望着屋里的一家四口,心里只余唏嘘。
“你还不走?”杜明见他一直盯着,心里不免发虚,生怕被他看出什么。
“大哥,三弟今年十八岁,你训我十八年,小时候你骂我哭哭啼啼是装可怜,长大后骂我一点事要记一辈子。我一直不明白你是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今晚确定了。你瞧,你也受不了被偏心被忽视被不公平对待的滋味,刀子落在谁身上谁知道疼。”杜黎挺伤心的。
“你什么意思?”杜明继续装糊涂。
“你出去!”锦书突兀地开口。
杜黎笑了,“锦书,你也怨怪我?你可别恨我,你得谢我才是,没有我和你二婶,你可去不了私塾。”
“我能去念书是我娘拿命换的。”锦书高声说。
杜黎不跟小孩子计较,他看向杜明,问:“锦书八岁了,之前你们两口子一直得过且过,这次的态度怎么这么坚决?是因为占惯便宜的人吃不了一点亏。大哥,以后可别再来我面前吆五喝六地训斥我,你私心太重,没资格教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