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卷上,把“周明远新城开发项目”的批注晕开。
宋昭突然想起,三年前被撞那天,他正在查老工业区强拆时失踪的三个钉子户。
当时有人匿名寄来照片,照片里穿深灰色工装裤的男人,裤脚沾着银光闪闪的泥。
“叩叩。”
档案室的木门被推开条缝,冷风裹着雨气灌进来。
宋昭迅速把耳环塞回物证袋,抬头看见陈法医站在门口,白大褂下摆沾着未干的血渍——老法医刚从解剖室过来。
“赵副支队长说明早例会宣布调离决定。”陈法医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他往门里迈了半步,又停住,“当年那女尸的胃内容物,我多存了一份样本。”
宋昭的喉结动了动。
七年前他找陈法医对质泥土问题时,老法医拍着他的肩说“小宋,有些案子破不了,不是技术问题”,现在这句话突然变了味道。
“谢了。”他说。
陈法医没接话,转身时白大褂扫过门框,带落片蛛网。
宋昭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雨声里传来模糊的叹息:“别把自己搭进去。”
第二天例会,赵振邦的皮鞋声在会议室回响。
宋昭坐在最末排,盯着副支队长肩章上的金星——那是上个月刚升的。
“鉴于宋昭同志的身体状况,经支队党委研究决定,即日起取消其一线侦案权限。”赵振邦的目光扫过宋昭,像在看块破抹布,“个别同志总想着翻旧案博眼球,我得提醒一句,警队不是江湖,讲规矩。”
会议室里静得能听见空调滴水。
宋昭站起身,把打印好的比对报告拍在桌上。
纸页滑到赵振邦面前,最上面是耳环的照片,断裂处的泥块被红笔圈着,旁边附着城西排水沟的土壤分析图。
“七年前,死者挣扎时耳环脱落,沾的泥来自城西排水沟。”他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像钉子,“全城只有‘林记修伞摊’用‘林记’黑伞,摊主老林头的摊位,就在排水沟边上。”
赵振邦的脸涨成猪肝色。
他翻开报告的手在抖,目光扫过陈法医的签名——那是老法医补的新鉴定意见。
会议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有人小声说“原来当年的抛尸地是伪造的”,还有人嘀咕“这泥的成分”
“胡闹!”赵振邦猛地合上报告,“仅凭泥土就推翻定案?宋昭,你这是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