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冷感,“如果警方对舆论置若罔闻,那才是真正的失职。”他点开手机,屏幕亮起刺眼的白光,论坛截图上“求警方彻查”的评论仍在不断刷新,滚动的红点像一颗颗未熄的火星,“您觉得,现在立案调查我的‘非法侵入’行为,和重启碎尸案复查,哪个更符合警队的公信力呢?”
老周的钢笔尖在笔记本上戳出了一个洞,笔尖弯折,墨水渗出,像一朵黑色的花缓缓绽放。
他盯着宋昭泛青的眼尾,那里的皮肤薄得几乎透明,隐约可见皮下青紫的血管。
他忽然想起三个月前在医院见到的那个男人——当时宋昭刚做完第三次开颅手术,脑水肿压迫视神经,连认人都模糊不清,呼吸机的节奏与心电监护的滴滴声交织成一片死寂。
可现在这双眼睛里燃烧着的光芒,倒像是当年在物证中心熬夜比对指纹时的模样——专注、冷峻、不容置疑。
“暂不立案。”老周合上档案夹,皮革闭合的“咔”声像是一道赦令,声音柔和了一些,“但下不为例。”他推回照片时,纸角扫过宋昭手背上的旧疤,那道横贯虎口的伤痕微微发痒,像是被记忆轻轻刮过,“你最好想清楚,有些人不是你能招惹的。”
宋昭走出会议室时,手机在裤袋里震得发烫,震动频率急促如心跳。
走廊的灯光忽明忽暗,老旧的电路发出细微的“滋滋”声。
他拐进消防通道,铁门“哐”地合上,回音在狭窄的楼梯间里反复撞击。
屏幕上是陈法医发来的消息:“老地方,十分钟。”字迹刚落,屏幕便因低电量闪烁了一下。
物证中心地下室的通风口发出持续的嗡嗡声,像是某种机械生物在低语。
空气潮湿,混杂着福尔马林的刺鼻气味与混凝土的霉味。
陈法医蜷缩在靠墙的折叠凳上,白大褂下摆沾着未擦净的福尔马林渍,边缘已泛黄,像枯叶的焦边。
他枯瘦的手按在牛皮纸袋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着青白,指甲缝里还残留着尸检手套的滑石粉。
“五年前李文彬的尸检报告,我签的是‘多器官衰竭致死’。”他从纸袋里抽出一叠泛黄的手写笔记,纸张脆得几乎一碰就碎,墨迹深浅不一,有些字被水渍晕开,像是哭过,“可实际拼接尸块时,发现第七节脊椎有凹陷性骨折——是钝器击打造成的。”
宋昭的瞳孔微微收缩,耳膜仿佛被一声闷锤击中,嗡鸣不止。
他想起父亲遗物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