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接入证据已公开。周要灭口。”屏幕的冷光映在他瞳孔里,像刀锋一闪。
“啪”的一声,他的手指重重按在桥栏上,铁锈斑驳的栏杆传来粗糙的触感,指甲缝里嵌进一点红褐色的粉末。
三年前那个雨夜突然在眼前闪回:宋昭被撞飞的瞬间,他正蹲在二十米外的岗亭里,手忙脚乱地往值班日志上涂修正液——那气味呛得他流眼泪,浓烈的有机溶剂味直冲鼻腔,像有人把化学试剂倒进了肺里。
当时周明远的秘书拍着他肩膀说:“小陈,你师父宋建国的案子结了十年,老宋要是知道宝贝儿子为了查旧案把命搭进去”后面的话他记不清了,只记得雨滴砸在岗亭铁皮顶上的“咚咚”声,像鼓点,敲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远处车灯划破雨幕时,他猛地直起腰,肌肉因久站而僵硬,膝盖发出轻微的“咔”响。
黑色轿车的轮廓刚在桥洞下显形,他就踉跄着追过去,警服下摆甩起泥点,溅在裤管上,留下星星点点的湿痕。
手机摄像头在雨中模糊成一片,勉强抓拍到的车牌却让他血液凝固——那是周明远专用司机名下的备用车,他去年帮着处理过违章。
车牌边缘的雨水反光像蛇鳞,刺得他眼眶发烫。
“操。”他靠在桥栏上喘气,雨水顺着下巴滴进领口,冰得他打了个寒颤。
摸烟盒时指尖触到异物,抽出来的瞬间,泛黄的照片让他呼吸一滞。
2008年的宋昭穿着不合身的警服,两人在命案现场的碎砖堆前比着“v”字,宋昭的白手套上还沾着半块带血的墙皮,血迹已干成深褐色,照片边缘微微卷起,像是被反复摩挲过。
照片背面的字迹是宋昭的,歪歪扭扭却有力:“查案不分上下级,只分对与错。”墨迹有些晕染,像是被水浸过又晾干。
雨势渐小的时候,陈默把照片贴在胸口。
警服里层的温度透过相纸渗进来,像团要烧穿心肺的火。
上午十点,市局门口的电子屏刚亮起通报内容,宋昭就转过了身。
他没看围在门口的记者,没听他们举着话筒喊“宋先生”,只是低头盯着手机里的新闻推送——“执勤记录异常删改,启动问责程序”的标题下,配图是当年昭阳桥的监控截图,模糊的红色轿车尾灯光晕里,能隐约看见被撞飞的人影。
市殡仪馆的冷气裹着檀香扑过来时,他打了个寒颤。
香气浓得发腻,混着消毒水的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