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猫腰前行,雨水在裤管上留下泥痕。
铁栅栏锈迹斑斑,锁扣早已断裂,像是被人刻意留下缺口。
他轻轻一推,铁条发出刺耳的**,旋即被湿气吞没。
通道狭窄,仅容一人匍匐。
壁面覆盖着厚厚黑霉,空气中弥漫着腐铁与尸碱混合的气味。
他屏住呼吸,手电筒用红布包裹,光晕如血。
爬行十数米后,他忽然停住。
前方地面,一串湿脚印。
脚印细小,步距短促,脚尖外八字,右足第二趾明显内翻——与小舟病历中记载的先天性足部畸形完全吻合。
有人走过这里,不久之前。
他心跳加快,继续前爬。
通道逐渐下行,坡度陡增。
远处传来金属摩擦声,像是铁箱滑动,接着是低语,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
“货已装箱,南线专列明晨六点发车。”
“灯首说,这批要经‘往生桥’,不能出错。”
“上一批在桥头烧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闭嘴,干你的活。”
宋昭伏地不动,呼吸放至最轻。
他掏出微型录音笔,贴在壁面,开始记录。
同时,从战术腰带上取下便携式信号***,轻轻开启。
警报系统或许能感应动作,但只要频率被压制,延迟至少三十秒。
他继续前进,通道尽头是一扇铁门,门缝透出微弱蓝光。
他贴耳倾听,无动静。
撬棍轻插锁扣,一声轻响后,门开。
三点四十一分。
他潜入一间伪装成设备间的地下室。
六具冰柜并列排开,外壳泛着冷光,压缩机低鸣。
柜体铭牌被刮花,但原始编号仍可辨识——他蹲下身,用紫外线笔扫过柜角,荧光浮现:
“林浩宇基金会阳光之家”。
字迹扭曲,却真实。
阳光之家,表面是收容残障儿童的慈善机构,实则是“灯奴”的初训场。
那些被拐的孩子,先在这里被洗脑、编号、烙印,再通过殡葬系统转运至各地地下市场。
他迅速取出取证棉签,刮取柜门把手上的皮屑残留。
刚收起工具,忽然——
颈后汗毛倒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