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整,市局第七会议室。
窗帘拉得严实,仅靠顶部几盏冷白光灯照明,空气里弥漫着纸张与消毒水混合的气味。
长桌两侧分坐纪检、法制、技术三方代表,神情肃穆如临战阵。
王主任坐在主位,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宋昭身上,顿了顿,才开口:“今日复核2021-毒-047号案证据合法性,重点审查样本封存流程。”
话音落下,会议室陷入短暂死寂。
小林坐在记录席,低垂着头,像一具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
他左手握笔,右手无意识地轻敲桌面——七下,停顿,再三下。
随后眼皮快速眨动三次,动作细微到几乎无人察觉。
但宋昭看见了。
那不是紧张的小动作。是信号。灯语已启。
他不动声色,将手边三份文件依次推上桌:一份冰封毒物样本的冷链记录原件、一枚贴有防伪标签的u盘、还有一张泛黄的辞职信复印件——那是三年前小刘递交却被压下的文件,上面盖着“待议”红章,如今成了他唯一能合法出示的“身份凭证”。
“我申请以个人名义提交新证据。”宋昭声音平稳,却像一把刀切入凝固的空气。
对面律师冷笑:“停职人员无权主导证据呈递,程序上你早已出局。”
“程序?”宋昭抬眼,“那你们解释一下,是谁批准在案发后第七天,私自转移b-7冷藏区原始样本?又是谁,在我昏迷期间注销了小刘的系统权限,却保留他的物理门禁卡未回收?”
对方脸色微变。
十点十八分,质证环节。
律师站起身,语气咄咄逼人:“所谓‘原始样本’来源不明,无法证明未被污染,更不具备重新检验资格。请宋警官说明,你手中的样本,是否经过第三方公证?是否有全程监控佐证提取过程?”
宋昭没答,只轻轻按下遥控器。
投影幕布亮起,一段黑白影像开始播放:地下冷库夹层,摄像头视角倾斜,记录下一只戴手套的手从墙体夹缝中取出密封袋的画面。
画面右下角时间戳清晰——2024年6月13日,凌晨3:17。
“这是我在旧楼爆破前夜,布设的隐蔽探头所录。”宋昭声音低沉,“墙体夹层温度恒定-28,密封袋外层有双重铅封与荧光标记。热成像显示,过去三年无温度波动。”他调出另一张图,“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