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员的直系家属。
每一笔被称为“抚恤金”的款项,支付时间都精准地卡在小组成员“意外身亡”前的第三天。
最致命的一击,是图表左下角那行小字,像淬了毒的针,刺入每个人的眼中:“首笔拨款时间:1987年7月18日。”
这个日期,比宋昭的父亲宋建国牺牲的日子,早了整整三个月。
这不是抚恤,这是一场早已预设好剧本的清除计划。
清晨的阳光刺破云层时,特别调查庭的筹备会场已经座无虚席。
气氛凝重得像一块铅。
林疏月站在发言席前,将资金图、笔迹心理侧写、脑部异常病理报告以及老张那份迟来的证词,逐一呈现在大屏幕上。
证据链环环相扣,冰冷而确凿。
“仅凭一份来源不明的资金图和一个疯子的证词,就想撬动整个体系吗?”一位资深法官推了推眼镜,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质疑,“这些证据,无法直接证明高层的授意。”
会场内响起一阵低低的议论声。
就在这时,唐雨柔站了起来,她没有说话,只是按下了播放键。
一段经过特殊处理的音频在会场回荡。
左声道,是当年七名组员牺牲前,通过内部频道传回的最后几句通话,声音焦灼、断续,充满了环境杂音。
右声道,是专案组截获的那段被称为“锈链”的指令录音,声音经过伪装,低沉而沙哑。
单独听,毫无关联。
但当唐雨柔将两段音频的声纹图谱叠加在一起时,整个会场瞬间鸦雀无声。
“我们剔除了语义内容,只分析了语音的微观结构,”唐雨柔的声音清晰而有力,“请看,七名组员在最后时刻的说话节奏、词语间的停顿模式、甚至无意识的吸气频率,都与‘锈链’指令的模式高度重合。这不是巧合,这是在极度压力下,被同一套心理操控系统深度影响后才会出现的‘语音回响’。他们在无意识地模仿那个给他们下达指令的人。”
屏幕上,两条波形曲线,如同两条纠缠的蛇,在每一个峰谷、每一个停顿处,都诡异地吻合。
寂静中,庭长缓缓站起身,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林疏月身上,一字一顿地宣布:“经合议庭研究决定,‘江城水务总公司特大安全事故’重启调查。特别调查庭,即刻成立。”
正午的阳光毒辣地炙烤着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