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岸高台,风声呼啸。
宋昭独自伫立,他身后,七枚被烧得焦黑的警徽模型用细细的钢丝悬挂着,在风中摇曳,发出清脆而又破碎的碰撞声,像是在哭泣。
他打开了一支录音笔。
里面传出的并非人声,而是一段由小涟用警笛原始频率合成的特殊音频——七个高低不同、长短各异的鸣响,交织在一起,没有旋律,却构成了一段撕心裂肺的悲怆曲。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苏晚,指尖在键盘上轻轻一点。
全市的广播系统被瞬间接入。
午间新闻刚刚播报完毕,广告还未响起,这段突兀的、没有任何解释的音频便插了进来。
它像一把无形的刀,划破了城市午后的宁静。
无数人从午休中惊醒,司机们在路口困惑地摇下车窗,办公室里的人们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无解说,无字幕,只有这持续了整整六十八秒的悲鸣。
六十八秒,正是当年应急小组从接到出警指令到与指挥中心彻底失联的全部时长。
水务局主控室的旧址,尘封已久。
宋昭带着专案组的人,再次踏入了这个被时光遗忘的地方。
他径直走到布满灰尘的控制台前,摸索片刻,从下方一块松动的金属板后,取出了另外七枚一模一样的警徽模型。
它们崭新,冰冷,与身后那些烧焦的残骸形成鲜明对比。
他将它们在长条会议桌上一字排开,身后是早已架设好的摄像机。
红色的录制灯亮起。
“这不是复仇,是还债。”宋昭的声音沙哑,却透着一股不容动摇的力量。
他拿起第一枚警徽,对着镜头,“他们不是档案里冰冷的‘身份不明’。他是宋建国。”
他身后的大屏幕上,立刻浮现出一张英挺的黑白照片。
“李振邦。”
“王卫国。”
每念出一个名字,就有一张鲜活的面孔出现在屏幕上。
当第七个名字落下,全场肃立,只有摄像机在无声地记录。
“你还想做什么?”录制结束后,林疏月走到他身边,低声问道。
江风从破碎的窗户灌进来,吹动着她的发梢。
宋昭的目光越过她,望向窗外浑浊的江面,江水翻滚,奔流不息。
他缓缓开口,声音轻得几乎要被风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