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分,废弃的水务局旧址。
断壁残垣在正午的烈日下,投下破碎的阴影。
宋昭带着沈砚,再一次踏上了这片十五年前的焦土。
他没有去翻动那些瓦砾,而是直接从车上搬下一台便携式地质雷达,在他记忆中父亲办公室的位置,一寸寸地扫描着龟裂的地基。
雷达的蜂鸣声单调而枯燥,直到屏幕上一个信号波形突然发生剧烈偏转。
在距离地表约1.7米深处,出现了一个清晰的空腔反射,内部还有不规则的金属构件回波。
找到了!
宋昭眼中精光一闪,立刻指挥随行的技术员开始小心翼翼地定点开挖。
两个小时后,一只锈迹斑斑的金属保险箱被从湿润的泥土中掘出。
箱体不大,但异常沉重,锁芯是一种早已淘汰的老式双排齿警用制式。
沈砚蹲下身,仔细辨认着箱体侧面一个模糊的烙印,脸色一变:“这是当年‘壬戌小组’统一配发的现场证据保管箱,每一个都有独立编号,早就全部登记销毁了才对。”宋昭没有说话,戴上绝缘手套,用特制的工具缓缓开启了箱体。
没有爆炸,没有机关,只有一股混合着霉味和纸张焦糊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箱内,一卷保存尚好的磁带旁,躺着半张被烧得残缺不全的尸检报告复印件。
报告的签字栏处,三个字依稀可辨——周正声。
然而,宋昭的目光却死死盯在那三个字的笔压轨迹上,那是一种极其不自然的、犹豫而迟滞的描摹痕迹。
傍晚七点五十五分,支援中心物证分析室。
窗外,暴雨倾盆,雷声滚滚。
宋昭将那卷老旧磁带接入专业修复设备,一阵刺耳的电流噪音后,一个沙哑而急促的男人声音,断断续续地从扬声器中传来:“他们没死透回声能唤醒别信火化记录我在d7”声音在这里戛然而止,只留下一片死寂。
宋昭没有理会录音内容,而是死死盯着屏幕上的频谱分析图。
在人声消失的最后几帧,他捕捉到了一段极其微弱的背景音——一种频率极低、近乎次声波的压缩机制冷声。
他猛地从座位上站起,双手飞速敲击键盘,调出了城西物流园区的总平面图。
当他将d7号冷链仓储中心的地下制冷机组运行频率数据,与录音背景音的共振峰值进行比对时,两个波形完美地重合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