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几乎是捏碎了手机,“用一个活人的命去换稳定?”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只留下一句:“这是组织的决定。”
当天下午,陈砚找到了他,脸色凝重地递给他一支烟。
“高层希望尽快闭环,不是在这个案子上再撕开一道更大的裂口。你明白吗?裂口越大,漏出的光越多,但被光照到的,不一定都是你想看到的东西。”
物证移交仪式在省公安厅的礼堂举行,镁光灯闪烁,气氛庄严肃穆。
唐雨柔作为代表,站在发言台前,声音清亮地宣读着物证归档声明:“我们坚信,法律的尊严建立在证据的基石之上。每一份证据,都应有其最终的归处,在历史的档案中得到公正的记录。”
台下一片掌声。
流程进行到最后一环,双方负责人签字,封存箱盖章。
就在此刻,宋昭突然走上前,从物证车上取下一个黑色的档案盒,高高举起。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镜头都对准了他。
“各位,”宋昭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礼堂,“此盒内,为‘壬戌案’中编号‘r08’的相关物证。因其涉及某些尚未厘清的技术疑点,根据特殊物证保管条例,暂由我个人保管。待司法系统建立起相应的专项接收机制后,我将再行移交。”
现场一片哗然。
这是公然违反规程,是在所有媒体面前,将一个不稳定的因素带离了封闭系统。
主办方的领导脸色铁青,但面对无数直播镜头,他们无法当场发作。
舆论的压力像一道无形的墙,暂时保护了宋昭的离经叛道。
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宋昭抱着档案盒,面无表情地走下台。
林晚跟在他身后,低声说:“你把火种带走了。”
宋昭没有回头,脚步沉稳,声音如同他的人一样冷硬:“火种,不该被锁在地窖里。”
傍晚,城市华灯初上。
沈砚在宋昭的工作室外等了很久。
他看起来憔悴了许多,眼中的锐气被一种沉重的疲惫所取代。
他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是将一把古旧的黄铜钥匙放在宋昭的桌上。
“我父亲,魏承渊的私人保险柜钥匙。”沈砚的声音沙哑,“我打开了。里面没有钱,没有资产,只有这个。”他将一本薄薄的笔记本推了过去。
那是一本手写的忏悔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