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沉闷的声响。
“西部基层的设备落后,但泥土不会说谎。”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箱子打开,里面是精密排列的工具,每一件都像是为宋昭的手量身定做。
角落里,一个微型光谱仪和一个便携式电化学分析模块闪着幽幽的蓝光,外壳上有明显的手工改装痕迹。
“我自己改的,精度比制式的高百分之十二。”林晚解释道。
两人沉默地校准最后一台显微比对仪。
当宋昭伸手去调整焦距时,指尖无意间擦过她乳胶手套的边缘。
一瞬间,一种极细微的“残响”涌入他的感知。
它没有形状,没有声音,只是一股温度。
不同于案发现场那些尖锐、冰冷的恐惧或绝望,这股温度很轻,很暖,带着一丝不舍和担忧。
它无声地诉说着一句话:不愿你走。
宋昭的动作停滞了半秒,随即若无其事地移开手。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在离开前,将那枚属于父亲的、边缘磨损的铜片,悄悄压在了林晚用来修复古籍的压书石下面。
有些信任,无需言语。
夜幕降临,法医中心的天台成了临时的告别地。
风很大,吹得人衣袂作响。
唐雨柔,沈砚,陈砚,加上宋昭和林晚,五个人围坐在一张折叠桌旁。
没有伤感的祝酒词,也没有对未来的揣测,他们默契地聊起了大学时解剖课上的糗事,仿佛这样就能冲淡离别的沉重。
沈砚带来一瓶没有标签的白酒,只在瓶身上用马克笔手写着一行小字:“r08纪念版”。
那是他们毕业那年参与的第一起连环凶案的代号。
他给每个人倒上酒,举起杯子:“敬那些没被点名的人。”他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
陈砚也举起杯,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着光:“也敬那些坚持点名的人。”
一杯辛辣的液体滑入喉咙,宋昭感到一阵灼烧。
他放下酒杯,目光扫过远处城市的万家灯火,那些光点像无数双沉默的眼睛。
他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如果陆沉当年报警,会怎么样?”
空气仿佛凝固了。
唐雨柔端着酒杯的手停在半空,她低头看着杯中晃动的酒液,许久才轻声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