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滑入井内,一股混合着尘土与霉味的冷风扑面而来。
内部空间比预想的要大,积尘厚重,踩上去能没过脚踝。
然而,就在这层厚厚的“时间”之上,两道清晰的轮胎压痕突兀地延伸向厂房深处,旁边还散落着几个交叉的、明显带有拖拽痕迹的鞋印。
这些痕迹很新,绝不超过一周。
宋昭蹲下身,鼻翼微动,空气中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但异常熟悉的化学气味——制冷剂r134a。
这个型号,与那台神秘的d7冷冻舱所使用的制冷剂,完全一致。
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他循着痕迹,一步步深入黑暗的厂房。
在最深处,一台半截被凝固的混凝土掩埋的旧式制冷机组后面,他发现了一道几乎与墙壁融为一体的隐蔽检修口。
没有锁,只有几颗需要特殊工具才能拧开的内六角螺丝。
这难不倒他。
检修口打开,一股更浓的寒气涌出。
里面并非复杂的管线,而是一只做工精良的密封铅盒。
铅盒表面,用一种极细的针尖刻着几不可见的线条,盘绕成南枝拳谱里一个代表“藏”字的符号。
宋昭瞳孔骤缩,这纹路,与他父亲办公室里那枚神秘铜片上的标记同源。
他戴上勘查手套,小心翼翼地取出铅盒。
盒子很沉,打开的瞬间,没有预想中的机关。
里面静静地躺着两样东西:一卷因氧化而边缘发脆的微型磁带,标签上是手写的四个字“壬戌补录08”;以及半片被烧得焦黑的户籍登记卡,高温几乎摧毁了所有信息,只在角落顽强地残存着两个字“陆沉”,和一串属于喀什地区的暂住编号。
宋昭的目光在磁带上停留了数秒,但他没有将它带走。
他清楚,这个地方既然是对方布设的“引路点”,那么任何物品的消失都可能打草惊蛇。
他取出便携式光谱仪,对着铅盒内壁与磁带外壳进行了细致的扫描。
几分钟后,光谱仪的屏幕上显示出分析结果:外壳的微量附着物中,除了本地沙尘,还检测到了赤铁矿微粒与云江特有的红壤混合物。
返回市区的途中,加密通讯器震动起来。
第一条信息来自林晚:“你给的那个房东地址,迁居记录是伪造的。我查了底层数据,户主本人三年前就已经因病死亡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