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可能说明一切。证据有时候需要我们主动去唤醒。”
周立国盯着他看了足足十秒,最终点了下头:“可以。巴图,李响,你们两个跟宋昭同志去一趟。注意安全。”
这句“注意安全”,听起来更像是一种程序化的嘱咐。
前往牧区的路颠簸得能把人的五脏六腑都摇错位。
勘查车里,巴图专心开车,李响有一搭没一搭地介绍着当地的风土人情,但宋昭能感觉到,他们的话题始终刻意避开案情本身。
这是一种无声的壁垒。
程宋昭没有试图打破它。
他打开自己带来的大型工具箱,以整理为名,将一块巴掌大小,被黑色绝缘胶带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模块取了出来。
这是林晚的手笔,一台便携式电化学分析模块,她利用报废的医疗探头和军用级芯片,硬是把一间小型化验室的功能压缩进了这个不起眼的黑盒子里。
他不动声色地找到勘查车的备用电源接口,将模块接了上去,屏幕上亮起微弱的绿光,开始自检。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陆沉那本破旧日志里的一句话:“证据不能睡过去,你得比凶手更懂它的语言。”
陆沉,他的前辈,也是这片土地上的失踪者。
宋昭知道,这起看似不起眼的案子,就是他投向这潭深水的第一颗石子。
他要看的不是涟漪,而是水下那些庞然大物被惊动后,会做出怎样的反应。
这,是在试探此地司法系统的反应阈值。
阿合买提的羊圈弥漫着一股羊膻味和腐烂草料混合的刺鼻气味。
死者已经被家属领走,现场只剩下警方拉起的警戒线和地面上一个人形的粉笔印记。
巴图和李响按照流程拍照、记录,动作娴熟,却也带着一丝应付差事的敷衍。
宋昭没有去打扰他们。
他绕着羊圈缓缓走动,像一头寻找猎物的孤狼,目光寸寸扫过地面。
最终,他的视线停留在羊圈东南角,一个与周围环境极不协调的地方。
那里有一小片新土,明显比周围板结的土地松软,上面还有几个模糊的踩踏痕迹,似乎有人在这里处理过什么。
他蹲下身,从勘查包里取出一张小小的ph试纸,蘸了点矿泉水,轻轻按在新土上。
几秒钟后,试纸变成了浅蓝色。
“弱碱性。”他轻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