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捏着那截粗糙的黑纱,犹犹豫豫地比划着,仿佛那件皮衣是什么了不得的宝贝,生怕被那小小的别针玷污了价值。
舒允晏大概七八岁的年纪,正是抽条长个,像棵小竹子一样细瘦的年纪。
放学路上,她背着那个磨得发白的旧书包,里面装着几本薄薄的课本,还有一把路上顺手割的猪草,草叶的汁液染绿了书包的边角。
她抄近路,蹦跳着从二叔家那扇总是歪斜,关不严实的木板门前经过。
就在那一瞬间,门内爆发出巨大的,如同野兽撕咬般的声响!
“我操你妈的!老子的事情你少管。”那是二叔舒正财的声音,嘶哑,狂暴,像烧红的铁块砸进冷水里,带着能把人耳膜刺穿的尖锐和暴戾。
紧接着是二姨尖利到变调的哭嚎和咒骂:“舒正财你个没良心的畜生!你拿去喝酒找婊子!你不得好死!啊”
“啪!”
一声极其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像鞭炮一样炸开!
舒允晏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声响钉在了原地,心脏吓得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她本能地缩着脖子,像只受惊的小鹌鹑,小心翼翼地,带着巨大的恐惧,从门板的缝隙里望进去。
昏暗的堂屋里,尘土在从门缝透进来的光柱里疯狂飞舞。
两个扭打在一起的身影在地上翻滚,像两条搏命撕咬的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