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孤零零地放在他自己那栋破败,布满灰尘的老屋堂屋里。
只有在那间几乎不能住人的老房子里,才响着哀悼的锣鼓声。
舒允晏走进了自家楼房,无视了蹲在一楼抽烟的一些亲戚,径直穿过挤满陌生面孔的堂屋,走向自己位于二楼的房间。
舒正财的儿子舒金磊头上围着白布,没像其他亲戚那样张罗或闲聊,就一个人闷在角落的矮凳上,眼睛发直地盯着地面。
他整个人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颓丧。
舒允晏心里清楚这个堂哥,舒金磊在村里是出了名的不着调,没个正经工作,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地混着。
脾气更是点火就着,打起老婆来下手没轻没重。他有个女儿,但几乎没见他管过,孩子的事好像跟他没关系。
此刻,舒金磊这副丢了魂的样子,和这办丧事的热闹格格不入。
没人特意去招呼他,仿佛他坐在那里是理所当然的背景板。
直到道士招呼人站在灵堂前开始念经,舒金磊才站起来,舒允晏想起上次奶奶过世,只有他跪在灵堂前哭的泣不成声,但平时根本就没见他关心过奶奶,不知道他怎么还能哭出来?哭出来的意义是什么?是孝顺吗?好像也不是吧。
舒允晏头上也戴上白布,跟着舒金凤来到灵堂前,她站在最后一排,看着舒金磊那副样子,思绪开始飘远,舒允晏高二那一年,一家人因为舒金凤的在晏城市中心定居,后来都搬去城里一起打工,但舒金磊一个人灰溜溜地回了村,住进了自家那栋破败的青瓦房,他只收拾了里屋一间,其他地方都积着厚厚的灰。
屋里就一个电饭煲,又煮饭又下面条。
那时他到处找亲戚借钱,开头还能借到几百块,后来就没人愿意搭理了,最后,他把二叔舒正财那辆半旧的摩托车拖出去卖了换钱。
有一晚,雨下得挺大
舒金磊敲开舒允晏家的门,哑着嗓子说:“舒允晏,帮个忙,用你手机给我照个亮,屋里的灯坏了。”舒允晏没多想,拿着手机就跟他去了那间阴冷的青瓦房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