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低沉而短促,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一点叹息。
他抬起眼看向女儿,脸上刻满了长途奔波后的风霜和倦怠,眼白浑浊,布满血丝。
舒允晏打量了一下父亲的穿着和腿,发现他更瘸了,此刻的姿势显得更加别扭,支撑身体时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僵硬和脆弱。
走路时那点不协调的跛态,似乎被无形的重量压得更深了,每一次挪动都牵扯着一种无声的痛楚,仿佛生锈的铰链在强行运转。
头发倒是用染色膏染成了黑色,那黑色过于板正,缺乏光泽,甚至能看到几缕未被染膏完全浸润的顽固白发在鬓角倔强地探出头。
舒光银与舒允晏见面总是因为亲人的离世才会见上一面,舒允晏给他搬了椅子:“你坐吧。”
“这段时间,腿痛得很,熬不了多久就要做手术了。”
舒允晏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有钱做手术吗?”
舒光银叹了一口气:“没有钱,只能想办法,到时候只能去借,看能不能借到钱做了手术,到时候再还。”
“好吧”舒允晏没有钱,感到无能为力。
陈香兰上了楼,看见舒光银回来了,眼里满是厌恶,她打心底从未瞧上过这样的男人。
“这次回来,把房顶修一下,漏水,不要下葬了,就给我跑了。”
舒光银点点头:“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