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允晏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但她早就想好了如何回答:“滕星月送的。”
“滕星月?”陈香兰的语气立刻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反感和怀疑,她上下打量着那只熊,仿佛那是什么脏东西,“就那个滕星月,一脸算计样,走路扭来扭去的?一看她就是个不老实的货色!”
她恶狠狠地啐了一口,继续骂道:“你跟她当什么朋友?啊?她能有什么好心?指不定背后怎么勾搭男的呢!送你这东西准没安好心!别把什么不三不四的东西都往家里拿!”
舒允晏紧紧抱着熊,低着头,不敢反驳一句。
“回头你要送人家礼物,不得花钱,你那些朋友没一个好东西,就只有高笑笑看着还行,为人老实本分。”
“嗯”
舒允晏抱着那只巨大的紫色熊娃娃,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回了自己的房间。
舒允晏不受控制的跌入了关于生日的回忆。
她清楚地记得,从陈香兰像一颗被风雨摧残后被迫归巢的种子般怀孕回家以后,家里的空气就仿佛被浸入了冰冷的碱水,彻底变了质。
陈香兰的脾气变得更加阴晴不定,生活的重压和那似乎从未如意过的婚姻,让她像一座随时可能喷发灼热岩浆的火山。
舒允晏,她就如同生活在火山脚下战战兢兢的幼兽,再也没有过一天真正轻松安宁的好日子。
她记得上初一的那个生日,蛋糕是紫色香芋味的,是陈绚烂的母亲,也就是她的幺舅妈,那时欧莉莉暂住在舒允晏的家里。
夜晚陈香兰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看到桌上那个刺眼的蛋糕,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她甚至没有问一句是谁买的,只是用那种冰冷又厌恶的眼神扫了一眼,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极轻极冷的嗤笑:“呵,生日也好意思过!贱人!”
然后,啪的一声,她径直走回卧室,狠狠地把门关了,巨大的声响震得桌上的蛋糕都仿佛颤了颤。
欧莉莉轻声的说了一句:“别管她,你把蛋糕切了,我俩一起吃。”
“嗯”
初二生日的时候,她早已不敢有任何期待,陈香兰在厨房里忙碌,煮着肉丸子,这时候三婶儿打了一个电话,等陈香兰挂完电话后,发现锅里的肉丸因为煮得太久,已经有些发柴变老了。
陈香兰猛地冲过来,甚至没有给舒允晏任何反应的时间,狠狠地扇了舒允晏一个大耳光!力道之大,让舒允晏耳朵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