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蔓延,只有按摩椅持续工作的嗡嗡声,单调而刺耳。
过了好一会儿,陈绚烂才极轻地开口,声音飘忽得像一缕烟:“允晏,有时候我真觉得活着太累了。”她顿了顿,补充道,“像我妈这样,忘了所有,是不是反而轻松点?”
舒允晏心头一震,猛地抓住她冰凉的手:“别胡说!”
“我下载了一部悬疑电影,给你解解压。”
“好。”
舒允晏掏出手机,屏幕亮起,微光映照着两个女孩年轻却过早染上阴霾的脸庞。
她们戴上耳机,挤在狭小的单人床上,点开一部下载好的悬疑犯罪电影。
影片里,侦探正抽丝剥茧地追踪真凶,紧张配乐扣人心弦。
看到关键时刻,凶手即将浮出水面,陈绚烂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呼吸都屏住了。
舒允晏侧过头,看着她专注又带着一丝压抑兴奋的侧脸,轻声问:“你觉得凶手会是谁?”
“是他女儿。”
“我感觉是他老婆。”
“也有可能是他的小叔子”
“我感觉每一个人都像凶手”
“马上就到大结局。”
电影落幕,字幕滚动
“我先回去了,明天来接你一起上学。”
舒允晏压低声音,担忧地看了一眼帘子后昏暗的屋内。
“好。”陈绚烂点点头。
送走舒允晏,陈绚烂轻轻合上后门,落锁。
屋内重新陷入那种令人窒息的寂静,只有母亲欧莉莉偶尔发出的,无意识的呓语,以及破旧冰箱压缩机启动时的嗡鸣。
这样的夜晚,她已经习惯了。
陈德明有时候几天不回家。
起初,街坊邻居还会好奇地问一句“老陈呢?”陈绚烂会低着头,用细若蚊蚋的声音回答:“出去办事了。”后来,他消失的时间越来越长,三五天,一个星期,甚至更久。
放学后,她不再需要急匆匆地赶回家担心面对父亲的责骂或那些令人作呕的客人。
陈绚烂给母亲擦身,喂饭,清理大小便,按摩僵硬的四肢
这些繁重而令人疲惫的劳作,竟奇异地带给她一种扭曲的平静。
至少,不用面对陈德明。
不回家也好。
这个念头时常冰冷地划过她的心底。
她甚至开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