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角声再次响起,但这次不再是沉稳的进攻调子,而是带着点仓皇和急促——是他娘的撤退的号角!
“想跑?!”我眼珠子一瞪,“给老子追!咬住他们!”
想占完老子的便宜就拍屁股走人?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将军!将军!穷寇莫追啊!弟兄们都快累垮了!”苏和派来的那个副将浑身是血,冲到我跟前,喘着粗气劝道。
“放屁!”我一口啐在他脚边,“老子今天就是要追!累?想想躺在这河滩上的弟兄!老子今天不把密陀罗那层乌龟壳敲出裂痕来,老子跟他姓!”
我扭头对着正在奋力冲杀的队伍吼道:“能喘气的,跟老子过河!砍翻密陀罗的王旗!老子赏他一年酒钱!”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更何况这群杀神本就杀起了性子。顿时,还能动弹的,嗷嗷叫着,跟着我,如同下山的饿狼,淌着齐膝深的、被血染红的河水,朝着对岸溃退的米尼艾尔主力扑了过去!
对岸的米尼艾尔人显然没想到我们敢追过河。他们的撤退命令一下,后队变前队,本来就有序撤退变成了争先恐后的逃亡。我们这一追,更是雪上加霜,直接把他们的尾巴给咬住了。
追杀溃兵,这活儿可比正面硬扛轻松多了,也痛快多了。
基本上就是撵着他们的屁股砍。跑得慢的,被从背后一刀劈倒;试图回头抵抗的,瞬间被几杆长枪捅成筛子。河对岸的滩涂和草地上,上演着一场血腥的追逐战。
牛大宝那憨货尤其兴奋,骑着马在溃兵群里横冲直撞,那对金锏抡开了,沾着就死,碰着就亡,硬生生给他杀出了一条血路,直奔那面还在移动的王旗而去。
“密陀罗!别跑!跟你牛爷爷大战三百回合!”他吼声如雷,吓得前面的米尼艾尔骑兵恨不得再多生两条腿。
密陀罗的王旗移动速度明显加快了,在一群精锐护卫的簇拥下,且战且退。看得出来,他是真急了,也真怕了。
那颗在火光下反光的地中海脑袋,此刻在我眼里,就像个指路的明灯。
“怀德!怀德死哪儿去了?!”我一边砍翻一个试图偷袭的敌兵,一边四下寻找。
这种时候,高怀德和他的特战营,是执行“斩首”最好的刀子。
“将军,我在这儿。”一个冷静的声音几乎在我耳边响起。高怀德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我身侧,青衫上溅满了血点,但他握剑的手依旧稳定,眼神依旧冰冷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