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轻脚步,如同幽灵般上楼。在三楼左手边的房门外,他停住了脚步。悲伤的思维波动正是从这门后传来,浓郁得几乎化为实质,但同时,那种“静默”的特质也更加明显,仿佛一个无形的领域,将他脑海中其他嘈杂的低语都推远了些许,让他久违地感受到一丝清醒。
他犹豫了一下,是敲门,还是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了。
一个穿着朴素、头发花白、面容憔悴的老妇人站在门内,手里拎着一个垃圾袋。她的眼睛红肿,显然是刚刚哭过。看到门外黑暗中站着的、帽檐压低的陈曜,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要关门。
陈曜也吃了一惊,连忙稍微抬起帽檐,露出自己的脸,努力让表情显得温和无害:“对不起,阿姨,吓到您了。我我住隔壁楼,刚下班回来,听到好像有哭声有点担心,所以过来看看。”他临时编造了一个借口,声音依旧有些沙哑。
老妇人警惕地打量着他,她的思维充满了悲伤和疲惫,但并没有太多的恐惧或恶意:是谁?不像坏人但怎么听到的?隔音这么差吗?
“我没事,谢谢关心。”老妇人的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你听错了。”她说着,又要关门。
陈曜注意到她手里的垃圾袋里,似乎装着一些清理出来的旧物,其中有一个相框,照片上是一个笑容温和的中年男人。
“阿姨,您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陈曜没有强行阻止关门,而是放缓了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关切问道。他刻意让自己沉浸在对方那哀伤的情绪场中,让自己的思维频率与之微微共鸣,这是一种笨拙的、直觉性的尝试,试图建立一丝信任。
老妇人关门的动作顿住了。她再次看向陈曜,也许是看他脸色同样苍白憔悴不像歹人,也许是感受到他那份古怪的、似乎能理解她悲伤的共鸣,她的警惕心稍稍放松了一些。
唉跟一个陌生人说什么但心里实在太堵了她的思维里充满了倾诉的渴望和深深的无力感。
“是我儿子”她的声音哽咽起来,眼泪再次涌出,“他他不见了警察说可能是自己走了但我知道不会的阿亮他很乖的他不会就这么丢下我”
阿亮?
陈曜的心猛地一跳!这个名字他有点模糊的印象!似乎就在系统提示过的那些案件编号的简要信息里看到过!
他强压下心中的震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不见了?什么时候的事?报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