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张啸林还没死,就在这老林子里等着他们!”
话音落时,他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按在了炕角那根磨得发亮的烟杆上,那烟杆里藏着的短刀,几十年没沾过血了,或许,也该让它醒醒了。
最后几个字从老头牙缝里挤出来,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杀意,在昏暗的屋里划过一道冷光。
陈军把信小心翼翼地折好,塞进贴身的内兜,指尖按了按布料下硬挺的信封边缘,才又抬头看向干爷:
“干爷,那陆山猫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张啸林往烟锅里填了撮烟丝,用火石打着,“啪哒叭嗒”抽了两口,烟雾缭绕中,他眯起的眼睛里闪过几分不屑:
“要说身手,也就那样,跟你师爷比,差着十万八千里。
但这孙子邪性在鼻子上,十里地外的生人味儿都能闻出来,最擅长猫在树后草窠里打黑枪。
至于枪法?哼!也就够得着近的,真遇上硬茬子,准头就飘了。”
烟锅在炕沿上磕了磕,火星溅落在地,他抬眼瞅着陈军,目光像老林子里的鹰隼,锐利得能啄透人心:
“你小子手里的刀是快,可没淬沾过人血,这是你现在最大的软肋。
山里的狼崽子刚长牙时也怕血,可咬不死猎物,自己就得成了别人的肉。“
陈军攥紧了拳,喉结动了动:
“嗯,我记下了,干爷。”
“军子,”
干爷忽然往前倾了倾身,枯瘦的手在膝盖上重重一拍,声音压得又沉又稳,
“你记着,老林子里的规矩跟城圈里不一样。城外人讲道理,山里只认输赢!
道理是给活人听的,死人连风都听不见!”
他顿了顿,指节敲着炕桌,一字一句像钉钉子:
“说起来就六个字:心要狠,手要稳!
可真到了节骨眼上,狠不是咬牙瞪眼,是看着对方眼里的怯,手里的刀还能往要害里扎;
稳也不是哆哆嗦嗦不敢动,是听见身后有动静,反手一刀能准准劈在对方手腕上。“
烟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映着他眼底的郑重:
“山里的雪埋人快,今儿你手软放了对方,明儿你的骨头就得给野狼啃。
这不是恶,是活下去的本分。”
陈军望着干爷脸上那抹沉凝如老山岩的神色,听着那些带着血味的嘱咐,后脖颈子直冒凉气!
点击读下一页,继续阅读 懒羊羊吹泡泡 作品《年代:母亲返城当天,我选择上山》第68章 道理是给活人听的,死人连风都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