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件宽大的旧外套,正坐在床边低头阅读着什么,背影瘦削的像是一段木头。
“嘿,杰克,”恩尼笑着招呼。
“恩尼,”杰克立刻起身迎过来。
在将近一个月的治疗后,杰克的状态完全跟之前判若两人。
手脚不再颤抖,皮肤表面的红斑都消失了,只剩下淡淡一点痕迹。
见到杰克状态好转,恩尼心情也很不错。
“在看什么呢?”恩尼见到杰克手里拿着一张信纸。
“是我的女儿南希寄来的信,”杰克脸上露出一抹笑容,皱纹紧在一起,“我还没有跟她说住院的事。”
恩尼也笑了笑,见到杰克现在能健康的阅读女儿的来信,让他也感到很欣慰。
“走吧!我帮你收拾东西,送你回去!”恩尼拍了拍杰克有些驼的肩膀。
“谢谢你肯来接我,”杰克的感谢中带着那种生怕麻烦别人的窘迫。
所以说完后,就立刻让恩尼到一边休息,他自己来收拾东西。
别克轿车轰鸣着驶离医院,穿过曼哈顿的繁华,拐进布鲁克林拥挤、狭窄、空气浑浊的街区。
很快,抵达了那栋地下室公寓。
两人下车走过街道,走进那段仿佛是通往地狱的通道。
顿时,那股带着潮湿、霉烂、廉价食物气味的空气扑面而来。杰克是已经习以为常了,但只来过这里一次的恩尼依旧有些不习惯,下意识抽了抽鼻子。
两人在昏暗的光线中往前走,到了杰克居住的那个单间。
杰克摸索出钥匙,打开了门。
一股更浓重的潮气涌出,还夹杂着烟草和报纸的味道——一个鬓发斑白、穿着粗布工装的工人,正半躺在床上抽自己用廉价烟叶卷的香烟,手里拿着一份报纸。
“老伙计,我回来了,”杰克朝他的室友打着招呼。
在杰克住院的期间,为了不让他的室友担忧,杰克用医院的电话致电过他们一起工作的布鲁克林邮轮码头,所以他的室友“老汉斯”这段时间都是一个人住在这里。
“喔,杰克,终于回来了,你看起来的确比之前硬朗多了,”那个叫老汉斯的工人放下报纸,露出工装里面那件已经磨得发白的法兰绒衬衫。
他转而看向恩尼:“你就是杰克说的那个大作家吧?你好,叫我老汉斯就行。”
“你好,汉斯先生,”恩尼笑着寒暄。